秦王政九年(十一)(1 / 2)

梓笙一直睡到第二天差不多都要下午了才起來,這一覺真可謂是睡得天昏地暗啊,不過整個人倒是覺得舒爽了很多。

梓笙起身,望了望外麵,院裏的梧桐已經換了金黃,最後的一掛桂花搖搖的掛在枝頭,迎著秋風滿目搖曳,梓笙又抬頭看了看外麵蒼遠的藍天,當真是一番秋高氣爽,想到此,梓笙便忍不住想出去溜達溜達,便叫過門外的川兒說道:“川兒,今日,我們出去走走吧。”

門外的川兒聽是梓笙起來了,連忙推門進來,笑盈盈的說道:“啊,太好了!秦姑娘,您可真能睡啊,現在才起來,昨晚陛下來的時候,川兒本想叫醒你的,可是川兒話還沒說完,就被陛下趕出去了······”

聽到川兒這麼一說,梓笙瞪大了眼睛問道:“等等,你說什麼?昨晚,陛下來過?”梓笙頓時感覺整個人都不好了,難道昨晚那個不是夢?!梓笙拚命回想著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麼,可是什麼都想不起來,難道自己不會···已經···啊!神啊!梓笙越想越怕,拚命告訴自己這不是真的,這不是真的!!!

川兒見梓笙這般模樣,連忙叫道:“秦姑娘,秦姑娘,您怎麼了?可是沒有睡好?”

梓笙現在顧不得那麼多,一把扯住川兒的袖子,高聲問道:“川兒,陛下,什麼時候走的,為什麼我一點印象都沒有?”

川兒笑著回道:“嗯···陛下待了沒多久就走了,許是見秦姑娘睡著了吧,隻是吩咐川兒夜裏勤看著點,便匆匆忙忙的就走了。”

梓笙聽罷,暗暗在心裏算著:“既然沒待多久的話,應該不會發生什麼,應該不會!可是我分明記得他好像離我很近啊,啊···沒事的,應該沒有發生什麼,嗯!”梓笙反複的在心裏自我催眠著,雖說並不能改變現實,也起不到多大的作用,但至少,自己心裏多少能平穩些。

本來梓笙還擔心,如果嬴政這幾天再來自己該如何麵對,總不能還騙他說大姨媽又來了吧?!這樣不是完全信不過麼,不過好在,自從宮宴結束到現在,嬴政便沒再來過,朝中內外應該有很多重要的事等著他處理。

梓笙猜得沒錯,新年過後,嬴政要處理的事情非常多,這半年的時間是他所要最為小心應對的半年,不能有半點差池,所以他一麵要兼顧好朝中那些嫪呂黨羽,又要一麵處理六國施加於秦的壓力。

現在秦國乃是七國之中實力最為雄厚的一國,其餘六國想要滅秦之心早就有之,幾國聯合抗秦之事近年來也是屢屢出現,可好在秦國憑借地理上據崤函之固,擁雍州之地,易守難攻的優勢,使得六國不能逼近鹹陽半步。但是如今看來,秦國雖無巨大危機,但是想要東出六國,一掃山東之地,怕是也沒那麼容易。

再者,與其餘六國相比,秦國民風剽悍灑脫,不受中原規矩禮儀限製,也正因如此,常常被六國詬病,硬是給秦國扣上了一頂虎狼之國的帽子,硬是把秦君說成是虎狼之君。如此下去,六國保不齊哪一天又會聯合起來,給秦國致命的一擊,而這便是深深壓在嬴政,這個少年君王肩上的重擔。

不過好在眼下,楊端和伐魏取得大捷,也算暫時震懾一下六國,讓他們不敢輕舉妄動,接下來就要著手處理嫪呂二人了。

這天,嬴政又命人單獨叫來李斯,見到李斯,嬴政連忙迎上去說道:“客卿,寡人若想以最好的方法對付嫪呂二人,寡人應當如何做?”

李斯拱了拱手,緩緩說道:“陛下,臣以為,此事急不得,雖說如今朝中遍布他二人黨羽,但是二者卻恰恰相互製衡,若冒然動搖一方,那另一方必將急於自保,反而打草驚蛇,得不償失。”

“那客卿可有應對之策?”嬴政皺著眉問道。

李斯微微笑了笑,不緊不慢地說道:“陛下,臣以為,呂不韋乃兩代相邦,其威望和權勢輕易撼動不得,而那嫪毐不過市井之徒,有勇無謀,無功無德,卻大權在握,想必很多人自是不服,陛下可借他人之手······”

“先生之言,寡人又何嚐不知,隻是嫪毐那廝仗著母後的庇護招搖過市,寡人也輕易動他不得。”嬴政歎了口氣說道。

“陛下,莫急,臣以為,若要擒之,需先縱之,時機一到,陛下自然可以一石二鳥。”李斯的臉上突然浮現出一抹狡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