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章 星空酒吧(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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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麒麟”飛過黃浦江後,在半島酒店江邊停車場上降落,停車場早已為“麒麟”準備好車位。

“這是黃浦江和蘇州河交彙處,是西風東漸的第一個地方。半島酒店的特殊人文位置,也給它帶來額外的生意。”阿坤介紹。

莘迪對劉堂燕說她從來沒住過半島酒店,太奢侈了。

“不住白不住,反正是梅老板掏腰包。”

“梅老板怎麼那麼有錢,我能見見她嗎?”

“怎麼不能,她還要宴請你。今天真不巧,她另有安排,本來要給你接風,今晚隻好由我爸代替了。”

“我知道中國官員、老板、明星有很多很多的‘本來’,我知道這都是推托之詞。既然日程不能安排就不要安排,為什麼還要裝模作樣呢?”

劉般若向來也反感這種做法。他聽了莘迪的話,仿佛嗓子眼被塞了一把草。

“劉教授,你同意我的看法嗎?”莘迪問。

“我完全同意你的看法,我向來也反對這種假模假樣的造作。不過沒辦法,莘迪,本來梅老板今晚要親自為你接風的,因為有其他重要的安排不能來,對不起……”

“劉教授,你真幽默。”

“我從來沒見過我爸有這麼好的表演天才。是不是看見了漂亮女孩子,多巴胺就分泌得特別多了?”

“哎呀呀,哪有女兒這樣逗父親的。”莘迪說。

“我們家呀是最講民主的。”

“對,美國政治家老說中國沒民主,你看,你一踏上上海,就看到民主了。”劉般若說。

“哈哈哈,堂燕,你爸真逗。”

“你高興嗎?”

“高興,高興,宴會沒開始我就高興,中國原來還有這麼有趣的男人。嗯,可惜年齡大了點,哈哈哈……”

“年齡大,才老道。”阿坤幽默了一句。

“喂,沒說你就不平衡了?你怎麼能跟我老爸比。”

阿坤伸了伸舌頭。

“哎喲,我怎麼一到上海就遇上一個‘氣管炎’,據說上海男人很多是‘妻管嚴’。上海女人都這麼厲害?”莘迪說。

“我不是上海女人,我是福建姑娘。”

“我知道,在中國,女人和姑娘是不一樣的。看你們這兩個人這種德行,唉,你是姑娘才怪呢!”

“莘迪,你這麼壞……”

劉堂燕捶打莘迪,莘迪哈哈大笑地往前跑。劉堂燕精通英語,莘迪精通中文,她們兩個早已是神交已久的朋友。

酒店大門,侍者過來幫助提行禮,門童已經站立在大門兩側,以一個標準的開門姿勢為4人打開門。

“啊,這姿勢真美!”莘迪嘖嘖說道。

“這隻能說你是第一次住半島酒店。這是半島酒店特色,全世界都一樣。”

“啊,我怎麼都不知道?”

“等下讓阿坤給你介紹半島酒店。”

趁劉堂燕到櫃台辦理登記手續,3人在侍者指引下在大廳的沙發上坐下。阿坤開始介紹。

從1928年12月11日香港半島酒店開業那天起,半島門童就已經站在大門兩側了。他們以一個統一標準的開門姿勢,每人每天要這樣為客人拉門大約4000次。門童統一的製服和帽子,看上去有點古板,但這款式已經有94年了,已經成了半島傳統的一部分。同時成為傳統的還有標準的“半島微笑”。

“啊,真神……”莘迪慨歎。

“小姐、先生跟我來……”一位大堂小姐帶著半島式微笑,出現在他們麵前,帶著他們乘電梯上了樓。打開門房後,又是一個半島式微笑,鞠躬著退下。

進入莘迪入住的房間後阿坤又介紹:1846年,這裏是外灘第一塊成為英租界的土地。20世紀20年代,成為租界最體麵的街道、博物館、洋行、教會、領事館、商學院、銀行和劇場的聚集地。

“堂燕,你以後跟這麼博聞強記的人在一起生活,煩不煩?”

“我不同意,他一個屁也不敢放。”

“嗬嗬,恕我直言。”

“阿坤,別賣弄了,留著點吃飯時講。”劉般若說。

“您不是說多給莘迪介紹點中國情況?”

“看來莘迪知道很多了,她的普通話比阿拉上海人還地道。”

“我在家都是講中文,在家爺爺不讓我們講英語。我還會講幾句福州話。留學生們還教我好多好多北方方言。”

“那我們晚上到會館再聊。莘迪,你洗漱一下,我們在大堂等你……”

劉堂燕他們離開莘迪的房間。

2

華燈初上萬家燈火時,阿青開著“麒麟”送4人來到上海國際精英會館。當領班小姐帶他們穿過裝飾豪華的通道,來到預定的包間時,阿坤又開始介紹:

據業內人士估計,2022年,上海大大小小叫會所、會館的,加起來有1萬家左右,絕大部分是行業性會所,比如美容、洗浴、健身行業等。而真正頂級的交遊會所也就那麼幾家,除國際精英會館外,還有鴻藝會、雍福會、證券總會和銀行俱樂部。在商與官的交遊中,高端會所無疑提供了得天獨厚的場所。中國是一個精英主義盛行的國度,同時又有著將高端庸俗化的本領,一旦會所被“有心者”發現有利用價值,高端會所就以包攬上流階層的閑睱時光,迅速過渡到充斥著濃重商業氣息的交際場所。民間和各界對“富二代”與“官二代”的結盟保持時刻警惕,防止他們“聯手搶占政治製高點”。

莘迪聽著如墜雲裏霧裏。

“阿坤,你別提政治那些事。”劉般若說,他最煩凡事與政治聯係。

“是。今晚我們不談政治,隻談吃喝。”

“喂,喂,還有玩樂。”莘迪說。

“玩樂?”三人麵麵相覷。

“我已定了,吃過飯,我們去星空酒吧。主隨客便,嗬嗬!”莘迪說。

“星空酒吧?”三人大眼瞪小眼。

“你們不知道星空酒吧嗎?虧你們還是上海人,土老鱉!外國人都知道!”

“那是homosexual(同性戀)酒吧。”阿坤說。

“不盡是,也有異性戀,homosexual又怎麼啦?你們都沒去過?我帶你們去,我請客。”莘迪做個鬼臉。

“不,不,不,他們沒去過,我可沒少去。吃完飯我帶你去,大家都去,見識見識。反正梅老板買單……”劉堂燕說。

“不去白不去!”

莘迪緊接一句,引得大家大笑。

接風晚宴梅老板已交代會所安排好了,那晚吃飯,話題沒離開私人會所的主題和故事。阿坤說,印象中的私人會所,始終彌漫著低調華麗的氣息。而在政商名流和演藝明星會聚最為密集的北京,私人會所已有400餘家。私人會所的故事也有了更值得玩味的想象空間。它們所打造的第三類社交圈,還不斷撰寫著這個城市中最為奢華的傳奇。阿坤倒背如流地介紹京城四大所,美洲俱樂部、長安俱樂部、京城俱樂部、中國會的情況。說美洲俱樂部最年輕,張朝陽最愛;長安俱樂部是政要天堂;京城俱樂部是中國第一富人俱樂部;中國會是所有外資銀行高管人士最忠實的擁躉……莘迪沒有注意聽阿坤介紹的內容,隻注意觀察他的舉手投足,對他的博聞強記,她覺得不可思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