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本來是該陰陽調和的。但是這藥乃虎狼之藥，隻要有了陰陽調和的開始便會永無止境，直到精力萃盡而亡。”湛清已經靠了一張臨床的椅子坐了，瞥了一眼葉錦繡，閑閑道：“不過你打傷了能配合內力幫你解毒的人，是以他隻好來求本長老了。小丫頭，遇見本長老也算你功德一件，瞧你骨骼清奇……”
“我知道了。”葉錦繡淡淡打斷了湛清的話，想了想，複又問道：“他如今怎麼樣了？”
湛清撇嘴，顯然沒打算告訴她真相，隻道：“你現在還是擔心擔心自己的小命為好，其他的事情都暫且擱擱吧。”
他的言辭頗有些遺憾，聽得葉錦繡心中一凜，連忙問道：“怎麼了？”
湛清起身，擱了手中的醫書袖手站定，看著窗外的並蒂海棠許久，緩緩道：“昨夜裏，連家的二公子死了。”
“死了？”葉錦繡驚訝，音量微微有些抬高，轉而譏諷一笑，“真是惡有惡報，死有餘辜。”
想起昨天晚上他對趙姬玉做的事情，想起他對自己的肖想，心中就一陣惡心。即便是他今日不似，他日她也不會放過他！
湛清眼神微閃，取了桌上的茶碗低頭呷了一口，再抬頭時又是平日裏嬉笑的模樣，揶揄道：“誠然，連玨是死不足惜，可如今你可是皇榜上通緝的頭號殺人犯。你說惡有惡報死有餘辜，你算算你這是什麼報？”
葉錦繡瞠目結舌，真是為皇帝身邊一眾大臣折服了。
“作證我是最後一個見過連玨的人，應該是葉柯吧！”葉錦繡翻身下床，撩開床前薄薄的紗幕，露出一張沉靜冷凝的小臉來。
“趙姬玉是連玨的人，本來是該他給我下藥，好讓他主子連玨得逞。卻不想中途來了個趙思玉。我想，趙思玉中春藥也該和他逃不脫關係。”
“你這樣的聰明，不拜我為師真是可惜了。”湛清打著折扇徐徐笑道
葉錦繡冷嗤，“葉柯抬我回府的轎子裏燃了香，可我記得，哥哥並不喜香料，我也對此興趣泛泛，那麼濃鬱的香味必定是為了掩飾什麼，也或者是本就是些不幹淨的東西。”頓了頓，又道：“這世上沒有什麼絕對的好人和壞人。你瞧，從前跟我父親出生入死的兄弟，不過趁著我父親還沒去過周年就開始出幺蛾子。長老你說，此事豈能善罷甘休？”
湛清沉吟一聲，瞧見葉錦繡眉眼之間的嘲諷和自信，心下一動，隻道：“你既然不怕麵對事實，來羈押你的人也在前廳等的夠久了。你跟他們去吧……”
葉錦繡渾身一晃，險些摔倒。
“羈押？”
“是也，你知道，就算本長老是司命長老，卻並不能參與政事。阿斐就是個極好的例子，不過倒是可以送你一卦。”湛清靠近葉錦繡耳邊，壓低了聲音神神秘秘道：“禍福相依，喜難共存。一鳴之後，必定衝天。”
湛清一卦，價值萬金。層有迷信的國家，每每出征都願意用一座城換湛清一句箴言。
聽著很是有道理，但仔細一回味，卻似乎什麼都沒有說。
葉錦繡反應過來的時候，人已經到了前廳。
來人是和葉錦繡頗有些過節的林章，此時見葉錦繡落魄自然喜不自勝，皮笑肉不笑的看了葉錦繡一眼，道：“葉姑娘，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