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壓抑不堪,遲遲不來的雨水終於落下,池邊泛起的蒙蒙細雨,那些剛剛落入的水珠融進了深不見底的湖水之中。
一圈圈紋路向外擴張,前廳湖的風景,染上一層仙境。
映山紅被雨水滋潤,就算是敗花也點上了勃勃生機。
這兒,唯一能避雨的地方自然是前廳湖中央的涼亭,大理石桌旁隻剩下一人,他一抹深藍色偏褐色的官服,此人必是二皇子。
他看著大理石桌上的棋牌思考著,仙境之中顯得孤獨寂寞。
這棋還是傍晚的棋。
手上夾著的白色棋子任猶豫不決。
身旁的丫鬟不敢作聲,幫著他努力擋住偏斜射入的雨水。
不遠處兩道身影閃爍交叉,兩人便是急匆匆趕來的禁衛軍統領,以及副統帥。
三人碰麵,就看見禁衛軍統領笑容滿麵,仿佛與二皇子乃是兄弟般要好。
就見著他們風塵仆仆的站到二皇子跟前,身上沾著的雨水還未來得及褪去,俯身行禮:“禁衛軍統領,副統帥。參見二皇子。”
兩人恭敬的摸樣,反倒讓幾人看上去生疏了,二皇子優雅一笑,拿著的棋子卻並沒有放下,也沒有上前迎接的意思。
低著頭,不久後便聽見悶悶的回答:“起來。”
兩位這才起身站在離二皇子不遠的地方,統帥閑的無聊,時不時的看向二皇子正在思考著的棋盤,見著眼前的一盤好棋,看的是目不轉睛。 二皇子隻覺得背後目光漂移不定,非常不舒服的回頭,看見了站在不遠等候的兩人,這才回過神來。
“嗬嗬,統領,早叫人去請統領前來,可惜統領遲遲未到可叫人好等。”
二皇子笑的一臉無害,看不出半絲怒氣,可,話裏卻沒有好意。
統領自然知道,連忙帶著統帥一同上前,滿麵笑容不改,恭敬的俯身稟告。
“二皇子,屬下本想早些前來,不料碰到些變故。這才怠慢了二皇子,還請二皇子恕罪。”
“哦?!什麼變故比見本皇子還要重要?”二皇子沒好氣的反問,手中的棋子仍舊沒有放下,繼續研究棋盤。
“這......”統領難言的看向一旁的統帥,見他低著頭,隻好幫忙開口解釋:“後宮裏,出事了。”
“什麼事?”二皇子不依不饒的詢問,雖然在看棋盤,可心思卻飛到了千裏之外。
統領見著二皇子死拽著不放也隻能如實稟報:“司尚房女官與可疑人勾結,目前已經死傷數人。內務府交待,賜死罪。”
“一個宮女與外人勾結,這樣的事情見的多了,竟然要勞你們操心?”二皇子繼續反問。
聽到這話,他們的身子猛然一僵,臉瞬間黑下來,不好受的自然是統帥,就見著他低下的頭更低了,論誰聽到這事都不好受。
統領不願意在讓其傷心下去,心一橫,連忙拱手再次稟報:“二皇子有所不知,女官所勾結的對象,可能是前些日子一直在尋找的可疑人,聽說這女官在巡邏隊裏攙差了許多他們的人,形勢不容樂觀。”
聽到這兒,二皇子的眉頭微微一皺,手上的棋子若是可以,此刻恐怕要被他碾成粉末。
禁衛軍內攙人?是要在他頭上動土嗎?
見到二皇子皺眉,他們便很識相的閉上嘴巴,一個個看著二皇子的雙眸垂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