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逸明聽見敲門聲,開門就看見方波光著膀子一臉怒氣站在門口,他悠悠開口問道:“您這打哪來啊,怎麼衣服都混沒了?被流氓打了。”
方波一臉煩躁的拉開門越過程逸明走了進去:“從你隔壁出來,沒被流氓打,被流氓惡心了?”
程逸明聽見隔壁兩個字不禁皺了皺眉頭,盯著方波上上下下的又看了兩眼。
方波利索的脫了外褲:“真是倒黴倒到家了,什麼人啊,不能喝酒就別喝啊,喝醉了消停點不行麼,撒什麼酒瘋啊,關鍵是惡心人啊,不行了,我要去廁所吐一會,順便洗個澡。”
程逸明慢慢的坐回電腦桌旁,想靜下心來繼續看東西,可是盯著屏幕看了半天一個字也沒看進去,方波的話在耳邊一直縈繞不停。兩小時之前她不是還去超時了,難道之後去了酒吧,還是和方波兩個人在家裏喝得?怎麼方波連衣服都脫了。
他控製著自己的思緒不讓自己胡思亂想,目光重新投到屏幕上,可是腦子裏卻亂糟糟的,再也看不進去什麼。程逸明接了水邊煮咖啡邊漫不經心的拿著書等著方波出來。
方波裹著浴巾從浴室裏走了出來邊擦頭邊問程逸明:“你有沒有新的內衣,我今晚住這了。”
程逸明眼睛盯著書嗯了一聲,咖啡機發出提示音,程逸明走過去弄好兩杯咖啡一杯遞給方波一杯自己端在手裏。盡管他再好奇,可是他並沒有開口詢問的意思。程逸明進屋給方波取了內衣出來遞到他手裏。
方波看了一眼標簽:“什麼呀,這是在超市買的麼,這能穿麼,你現在穿超市買的了內褲了麼?”
程逸明不說話看著他,那意思你要不穿也可以的表情。
方波帶著嫌棄的眼神進浴室重新換上衣服,走出來嘴裏振振有詞道:“一點都不舒服,這是什麼料子啊難受死了。”
程逸明坐在電腦前端起咖啡抿了一口看他一眼:“不願意穿就脫掉。”
方波笑嘻嘻的端著咖啡坐到程逸明的邊上:“難道你願意看我光著的模樣?”
程逸明盯著電腦聽見方波的話嘴角不由得抽了抽。
方波喝口咖啡環視了一圈屋內開口說道:“說真的逸明你真是改變了很多,以前你在咱們幾個中間對於吃穿住行那叫一個講究,你媽可是處處都把你當王子養著,怎麼你現在活的這麼……”
程逸明端起咖啡也喝了一口:“沒意思,那樣的日子沒意思。”
方波切了一聲:“裝清高,書本有意思,你的獎項有意思,住這種小公寓有意思,穿超市的買來的內褲有意思。”
程逸明笑笑不言語。
方波盯著程逸明的電腦問道,語氣凝重的問道:“還在看當年的資料?”
程逸明伸手輕輕按了按眼角點了點頭。
方波歎氣:“算了吧,何苦折磨自己,就算圖紙和規劃都沒有問,就算是監工方的問題,可人都死了,你就是追究又有什麼用?況且當年媒體也報道了圖紙和規劃沒有任何問題何必再較真,讓這件事過去吧。”
程逸明不言語,麵色凝重的像是結了一層厚厚的冰霜。
方波把咖啡杯放下:“我要去睡了,早期的鳥兒有蟲吃,我要當個好寶寶,明早不要叫醒我,昨天晚上就沒睡,我要補覺。”
程逸明走到落地窗前眼神飄向遠方,方波的話縈繞在耳旁,究竟是不是自己太過執拗了,是不是該放下,隔壁已經沒有亮光了,想必是睡下了。
在超市的時候程逸明尋著黎泱的腳步過去,她走的又急又匆忙,程逸明想他們之間隔著的也許並不是幾十米的的距離,而是可能是父輩之間積下來的冤仇也不一定,想到這程逸明便再也沒有勇氣去追黎泱了。
黎泱在沙發上睡得極其不安穩,比較了一下她發覺程逸明家的沙發實在是太舒服了。轉天早晨因為還要上班,她早早起來出去買早點。
夏天天亮的早,清晨的薄霧籠罩著整個小區,草地上都是濕噠噠的露珠,雖然昨夜沒睡好,但呼吸了一下新鮮空氣黎泱覺得困意全消了,一手拎著四份早點哼著小曲往前走。遠遠地看見程逸明從樓門口帶著耳機走了出來。
她笑著打招呼:“程總早。”
程逸明冷著臉微微點頭。
黎泱看他帶著耳機怕他聽不見提高分貝說道:“程總,那個方波起了麼,這是給他,給你們帶的早點。”
程逸明被黎泱突然提高的聲音震得耳朵嗡嗡的,他按了按耳朵:“我不吃這種早點。”
黎泱暗自翻個白眼這種早點怎麼了,再說了我也不是專門給你買的,是順便給你帶了一分好不好。她笑著回道:“那我給方波送上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