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泱轉天上班比平時又早出去了一會,昨晚上在電梯裏和程逸明莫名的身體接觸之後她一晚上都過得不消停,其實一開始她並沒有多想,畢竟撲他是下意識的反應,隻不過冉微微一說,她又細想之下忽然覺得,男女之間在那種密閉的空間內,就那麼明晃晃的撲人家,多少有些曖昧,就算自己不多想別人不會多想麼?程逸明估計會把自己當成女色情狂。一回想接觸了程逸明那比石頭還要硬的胸肌之後,她現在還倒抽冷氣,胸還在隱隱作痛。
她想想更覺得有些不妥,所以在天剛擦亮的時候她就鳥悄的在不吵醒冉微微的情況下起了床,洗漱出門。要麼早走要麼晚去,晚去是不可能的,會扣錢,一想到扣錢就心疼肝疼,所以隻能早去。昨天晚上回來之後吃過飯又忙著洗衣服,畢竟就那麼一套工裝,今天不能穿的那麼隨便了。早起又起來熨燙襯衫,可想而知,這早早晚晚的折騰再加上睡得不好,她是得有多缺覺。
她出了公寓邊走邊打哈欠,半眯著眼看著外麵仍舊沒有大亮的天,鵝卵石鋪就的甬路上連個人影都沒有。她有一個習慣,那就是困到不行的時候就會閉著眼走路、吃飯、坐車、說話,雖然不能徹底睡著,起碼可以讓眼睛休息休息。
黎泱一看200來米的路上也沒人,索性閉著眼慢慢的踩著腳下的鵝卵石一點點向前走著,走上十步左右就睜開眼看看,以防撞到樹上什麼的。她是真的困啊,要是不用走路,已經到了閉上眼站著就可以和周公聊天的地步了。
她迷迷糊糊的走著,保持著十步睜一次眼睛的狀態,心裏對於昨天晚上的事情懊惱萬分,想著以後行事不能在那麼魯莽了。想著想著就無聲的撞到了一個硬邦邦的物體之上。她心想剛才不是看了沒有偏離小路麼,難不成是撞到樹上了,可是樹應該沒有這麼軟吧。
黎泱睜開閉著的眼睛,仰著頭半眯著眼,這一看不要緊,近在咫尺的地方,是一堵人牆,鼻端傳來淡淡的薄荷香氣,對麵隔著一指寬距離站著的人身上傳來一股又一股的熱氣。黎泱頓時困意全無,結結巴巴的說道:“早,早上好。”要不是天已經微微亮了她一定覺得自己是憂慮過度活見鬼了。
程逸明帶著耳機,周身泛著運動之後的熱氣,他皺著眉看著睡眼惺忪的黎泱問道:“夢遊?”
黎泱像個彈簧一樣,蹭蹭後退兩步,心裏暗想夢遊個屁啊,幾點還夢遊。她扯扯嘴角:“上班。”
程逸明抬起手腕看看表:“現在?”
黎泱心煩的回道:“恩。”她心裏暗自腹誹,躲著躲著還撞上了,以後出門要先看黃曆,幾點宜出門,最好有時間去求點符咒什麼的,以備不時之需。不過這個時間段這個人怎麼會出來運動,不應該是晚一點麼?
程逸明看著一臉疑問的黎泱開口道:“這是被相親的次數多了,人多的時候都不敢在小區裏活動了麼,是怕覺得尷尬麼?”
黎泱心裏已經舉刀了,這是板著一張臉一本正經的損別人的節奏啊。她咬著後槽牙開口:“可不是,太搶手我怕我會招架不住。”
她不等程逸明回話,強自鎮定著狂跳不止的心髒,背著包邁著大步腳下生風的奔著地下車庫的牆根底下奔去。到了牆根底下三下翻了出去,翻出去之後忽然想起今天起的這麼早其實可以不用翻牆的啊。她仰天一聲長歎慢慢的向地鐵站的方向踱了過去,這個早晨算是白忙活了,這都要歸功於某些不按常理出牌大早晨就起來運動的人。
黎泱到單位的時間過早趁著沒人的時候趴桌上補了個覺,醒來的時候發現宋權正坐在邊上支著手臂觀察著自己。
她坐直身體伸個懶腰才覺得恢複點精神氣,對著宋權問了聲早。
宋權支著下巴上上下下的打量著黎泱,眼睛恨不得在黎泱的身上看出一個洞來。
黎泱被他看得直發毛:“幹嘛呢,不用工作麼,我臉上長出花來了?”
宋權換個手支撐下顎擠眉弄眼的問道:“話說你昨天晚上加班到幾點啊,看這麵色紅潤的看來是心情不錯的樣子啊,原來加班也可以這麼幸福噠。”
黎泱一伸手拍掉他支撐著下巴的手臂:“別在這胡言亂語的行麼,往後你天天加班試試。”她拿著鏡子照照臉:“我這叫不正常的紅潤,八成是要感冒。”
宋權看她一眼:“不會是昨晚上通宵達旦了吧,哎呦幸福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