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世界上有很多疼痛隻要咬著牙都是可以忍耐過去的,例如失去至親的痛,例如事業失敗的痛、例如感情裏的傷痛以及身體上的傷痛。這裏麵的好幾種疼痛黎泱都經受過,她想程逸明帶來的痛一定比失去至親的痛要差得多,所以對她來說沒什麼是不能忍耐的。
程逸明慵懶的坐在鬆軟的沙發上,隨手把毛巾放在一旁。他上上下下的打量著黎泱,伸手一指邊上的沙發:“坐。”
黎泱拘謹的站著,她覺得此刻程逸明看她的眼神就像看貨物似的,成色好不好,嫩不嫩,新鮮不新鮮。黎泱哪有心思坐下,她覺得空氣中莫名了多了一股曖昧的感覺。她視死如歸的開口問道:“是不是我答應了就能抵債了。”
程逸明點點頭。
黎泱問:“幾次?”
程逸明盯著黎泱一字一句的開口:“你覺得這麼多錢幾次合適?”
黎泱越發覺得自己像件貨物,心裏嘔的要死要活的:“一次就一次。”
程逸明端起邊上的水杯喝了一口挑挑眉問道:“太不等價了,那麼多錢就一次。”
黎泱差點就對他吼出來了,尼瑪老娘還是處女了。她壓著心中的怒火板著臉道:“頂多三次。”
程逸明扯著嘴角慢悠悠的伸出三根修長的手指:“三個月。”
一個站著一個做著,局麵僵持不下。
黎泱狠命的咬咬嘴唇,鬼才知道她的心裏有多抗拒,要麼就是她瘋了,在這跟一個男人談,嗨,我得和你睡幾次才行啊,三次好不好,好不好嘛?
她暗暗想著要是自己這麼賤不囉嗦的說話的話程逸明會不會大發慈悲就此敲定三次,她抿了抿唇把這想法咽進了肚子裏,她害怕程逸明沒答應之前她先把自己惡心死了。
程逸明端起空杯子遞給黎泱一副使喚的語氣:“接杯水。”
黎泱確實想接杯水潑在他臉上,不過她忍住了,最終貓一樣的接了一杯滾燙的熱水端給了程逸明,她期盼著他最好現在就喝然後燙個滿嘴開花。
顯然他沒那麼傻,程逸明接過杯子放在茶幾上,抬起眼眸對黎泱說道:“主動權好像並不在你手裏。”
她滿臉挑釁的看著程逸明:“我可以拒不承認的。”
程逸明雙臂交叉換了個更舒服的姿勢:“那就沒意思了,錢而已嘛。”
意思。黎泱心想哼哼我要有錢我就摔你臉上了,還跟你討價還價。她斬釘截鐵:“三次。”
程逸明眯眼看著她:“你這是流氓談法,要是真正的商業交易你早就出局了。”
黎泱看著程逸明的那張俊臉心裏腹誹,和流氓談自然是要用流氓談法。她一口咬定:“三次。”
程逸明放下雙臂站起身走到黎泱的身邊側著腦袋左右看看低聲在她耳邊說道:“你好像和傳言的不太一樣,你不太願意和我沾上關係啊?”
黎泱被突然靠近的程逸明弄得心裏慌慌的,他袒露著一大片肌膚這會一覽無餘的展示在黎泱的眼前,突如其來的熱氣弄得黎泱耳際的茸發隨著氣息擺動著。她緊張的一動不敢動,如果給這種場景一個解釋的話,黎泱覺得應該定義為挑逗。
她結結巴巴的回道:“這樣不好。”
程逸明誠心逗弄把身子湊過去問:“哪樣不好?”
黎泱低著頭像個犯錯誤的小學生眼神死死的盯著地麵:“咱倆交易這件事。”
程逸明笑道:“是你有錯在先。”
黎泱狡辯:“我不是故意的。”
程逸明看著黎泱那無辜的如小白兔一般的模樣,她這會一副逆來順受的模樣,完全沒了白天在公司裏的那種捍衛自己權利時的氣焰,她是聰明的,她總想全身而退。她活的太透徹,太幹淨,幹淨的像一張白紙,每一步都是小心翼翼,每一步都是步步為營。
他腦海裏無端的起了一團怒火,心裏莫名的抽痛起來。他看著黎泱光潔透亮的臉蛋,看著她因為緊張而有些微微發抖的長睫毛,那如櫻桃一般紅潤的唇緊抿著,一雙眼裏滿是水汽。她說她不是故意的。是啊,有多少錯誤是故意犯下的。但是難道無意犯下的錯誤要了別人的命就不需要承擔後果了麼?
程逸明臉色驟變,一把拉將黎泱懷裏,他雙手禁錮著她的身子,語氣冰冷的問道:“不是故意的就不用承擔後果了麼?”
黎泱的胳膊被突如其來的力量弄得生疼,她一雙氤氳著水汽的眼望著程逸明染上怒火的眸子。
水霧彌漫,怒火四起。
她不知道他為何色變。
黎泱在程逸明的懷裏掙紮著嘟囔道:“你弄疼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