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風呼嘯,車子在深色的夜幕中急速的行駛著,車內的空調才開一會,裏外溫差大,四麵的車窗上漸漸染上一層霧氣,黑夜掩蓋了人臉上的表情,更猜不透內心的想法。
葉梔心裏極其不痛快,她最初的想法是想和秦南佑獨處的,後來遇上冉微微再加上環境使然,她心念一轉既想著和冉微微多問問秦南佑的事又想著趁著人多推拒之間多和秦南佑接觸,他也未必會看出端倪。
一首歌沒唱,一杯酒沒喝,竟是方波在一旁插科打諢,她半點沒逮著任何機會。
之前黎泱出去之後,程逸明借機跟了出去,秦南佑居然也跟了出去,再加上此刻秦南佑那陰鬱的臉,葉梔心裏極其不痛快的。
等紅燈的間隙,葉梔終是沒忍住問出了口:“秦總和黎泱以前很熟麼?”她自認為問的直接了當,一句話就能勘破他們之間的關係。
她心裏惴惴的等著秦南佑的回答。
秦南佑吃飯的時候喝了點酒,從上車之後一直靠在椅背上閉著眼,他聽見葉梔的話,長而濃密的睫毛微微動了動,沒做回答。
車內昏暗,葉梔的注意力一半放在等燈上麵,她並沒注意到秦南佑臉上的微妙變化。後麵傳來刺耳的喇叭笛鳴聲,葉梔不敢耽擱,趕緊打開手刹,一腳油門踩了過去。
邊上的秦南佑似是睡熟了,自始至終業沒說過一句話。葉梔更加鬱悶了,本以為會找到他們關係深淺的答案,沒成想啥也沒問出來不說,這下在秦南佑的心裏肯定覺得自己像是個八婆似的。她倒希望他是真的睡熟了。
會所內方波借著酒勁已經唱了第N首歌了,清一水兒的都表達著情意綿綿。
冉微微煩躁的將手裏的靠墊扔到正閉眼陶醉在自己歌聲裏的方波身上:“有完沒完了,散了散了。”
方波的身上挨了一下子被迫睜開眼:“幹什麼,來不就是唱歌的麼,你們都不唱,還不許我唱,那咱們來的目的是什麼。”
冉微微呸他一臉:“是你鬧著來的好麼,人家都不想來。”
黎泱閉著眼靠在沙發上,頭昏昏沉沉的,腦海裏閃過程逸明的吻,不知是不是屋內太熱的原因,渾身竟生出一陣燥熱的感覺。
方波將一首情歌唱的悲憤欲絕,讓人聽了不免有種落淚的衝動。
冉微微直接站起來走過去從他手裏搶過話筒:“我說了別唱了,沒聽見是麼?”
方波今天格外好脾氣:“這不是為了取悅您麼?”
冉微微隻當沒聽見,拿起衣服就往外走,邊走邊說:“泱泱,我今天睡你。”
一句話說完,方波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什麼什麼,你要睡她,原來……?”方波眼中一片失望。
黎泱站起來開口道:“她是和我睡在一起,別激動,她性向沒問題。”
方波來不及穿好衣服追了出去。
“那你呢?”程逸明起身幽幽地問道。
黎泱歎氣隻當他是玩笑,她粲然一笑:“我,自然是喜歡純爺們。”
程逸明走到她近前,一臉嚴肅的說道:“我就是個純爺們。”
黎泱低頭整理衣服,一抬頭就對上了程逸明如星辰般璀璨晶亮的目光,他眼裏沒有半分玩笑的意味,反倒是有一種殷切的期盼和隱忍的痛楚交織在一起,那目光太過沉重,黎泱心下一沉。她是聰明人,她還沒傻到把他的話當成一種告白來解讀。
要是她是一個無所顧忌的姑娘,要是他不是她的領導,她想她也許會咧著嘴沒心沒肺的回答,我考慮考慮。
她拉好衣服的拉鏈,將衣服上的毛領帽子罩在頭上,帽子太大,隻露出她一張巴掌大的笑臉在盈弱的燈光下顯得越發楚楚動人。
黎泱沒想到程逸明會這麼接話,現在怎麼回味怎麼別扭,為什麼別扭,因為眼神太過焦灼,因為言辭太過嚴肅。她調皮開口:“領教過了,有的人差點酒後衝動險些對鄰居造成一萬點傷害呢。”
程逸明心裏的那股子期盼瞬間散了,胸中頓時漾起一股子氣,氣什麼呢,她話裏話外在調笑譏諷,她話裏的意思很明白,鑒於之前那次你上我們家把我壓在牆上的表現,你確實是純爺們呀,但是隻是下半身衝動的凶猛純爺們。
黎泱步子輕快地奔外走去。
回去的路上,程逸明心裏一直在別扭。這一點也不像他,他不該這樣,為什麼會在乎,他怎麼能在乎她,那句想都沒想的衝動的我是純爺們的話為什麼要說出來,說出來的意圖是什麼,是為了向她暗暗地表達我等著你喜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