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往的車子挑著大燈,程逸明的心裏越發煩躁,他一定是瘋了,才會那樣胡言亂語,她是誰?他又是誰?她不知道,可是他知道她是誰,知道他父親是誰。
冉微微在車裏睡得五迷三倒的,黎泱靜默不語,車內安靜至極,可程逸明卻心亂如麻。這不是他計劃內的事情,雖像是計劃的步驟,可是心思卻動了。
最不該動的原本就是心,誰先動了心誰就輸了。
方波的心動了,麵對冉微微,他注定輸的一敗塗地。他不了解冉微微,隻看到了她的放蕩不羈的行為,愛上了她無所顧忌的灑脫模樣,卻不知她心裏那些盤根錯節的枯藤早已把她的心弄了個千瘡百孔。
他對著冉微微喊,沒關係啊,我等你啊,請你別不理我就好。
癡戀會讓人的智商變低,跟著車拍打玻璃的方波醉的像一個孩子,眼神裏除了執著和對心愛姑娘的向往再容不下別的。
冉微微暈睡過去之前毫不留情的開口,你們甭誤會,他貓尿喝多了,腦子裏不知道想的是哪個姑娘,他晚上自己找個地發泄完,把體內的那點子東西射幹淨,明早一準就好了。
方波並沒像冉微微說的找個地方發射子彈,他在黎泱和程逸明住的公寓門口昏睡過去了,然後他病了。
黎泱早晨推開公寓門準備上班的時候發現了麵色潮紅雙眼緊閉的方波正在門口瑟瑟發抖。她走過去推了推方波:“方波,方波。”
方波聞聲皺眉慢慢睜開眼道:“黎泱,早啊。”
黎泱心裏歎氣:“你怎麼不給程逸明打電話啊,怎麼也不上去睡。”
方波動動身子望天道:“昨晚夜色不錯,難得看看夜景。”
黎泱嘴角抽了抽:“她今天不上班,這會還在睡。”她觀察了下方波的表情補充道:“一般她不上班的時候都要睡到下午一兩點的。”
方波望天的臉瞬間垮了下去。
黎泱從兜裏掏出鑰匙,語氣裏透著焦急:“呀,我好像忘記關煤氣了,我上班來不及了,你幫我上去看看行麼?”
方波心領神會從地上一個激靈彈起來:“怎麼這麼不小心,這多危險,你快遲到了吧,快走快走,交給我了。”說完從黎泱手裏搶過鑰匙,一轉眼就消失了。
黎泱自言自語衝著方波消失的拐角揮手:“我隻能幫你到這了,不去當演員都浪費了。”
“居然住著出門忘關煤氣的鄰居,真讓人害怕。”清涼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黎泱回頭,程逸明一身運動裝向著她走來,清晨,薄霧彌漫著在天地間,晨曦在薄霧中若隱若現,他挺拔的身姿一丁點一丁點的逼近,運動後的他身上的薄荷氣息更加濃烈,黎泱下意識的咽了咽口水:“嗬嗬。”
程逸明隨手拿起搭在脖子上的白色毛巾擦汗:“今天沒有晨會,怎麼走的這麼早。”
黎泱心裏腹誹,因為不想坐你的車。她開口:“昨天有個工作沒收尾,想著早點去今天還要交差。”
程逸明輕輕點頭:“早起的鳥兒有蟲吃。”
黎泱心裏暗想,早起的蟲兒被鳥吃。她開口:“我先走一步。”
程逸明低頭看了眼時間語氣裏滿是命令的口吻:“等我一會,坐我的車。”
黎泱回絕:“不用,地鐵很方便。”
程逸明反問:“怎麼?怕別人看見了說閑話。”
黎泱不背這個鍋:“當然不是,您身邊的故事這麼多,我就不給您添亂了。”
程逸明挑眉:“那就等著我。”
黎泱一腦門子官司,得,這是較上勁了。她開口解釋:“剛剛吧,就剛剛我把鑰匙給方波了,我想我要是再回去等著場麵會比較尷尬,所以您看……。”所以您看我還是先坐地鐵走吧。
“那就去我家等著,,白讓你搭車省地鐵錢你還不願意?”程逸明臉上掛著幾絲我這是在施舍你的倨傲感。
黎泱心裏無奈,早起的蟲兒被鳥吃,半點不假。
前麵的人甩開兩條大長腿奔著門裏走了進去,那瀟灑自信的背影仿佛在說,話給你撂這了,你不跟來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