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後邊跑來一個一身青色衣衫係著披風的女子,模樣姣好,麵容柔和,她嗔道:“我的好小姐,您賞美就算了,這披風怎麼不披上。這天氣雖說不下雪,但到底還是冷得很。你身子剛好,這麼能這麼折騰呢。要是王爺知道了,我們都沒好日子過了。”說罷,細心的給她係上火紅的狐裘。
“我們?我們是指你和冷颯嗎。怎麼,青依,昨天玩的開不開心。”
青依臉一紅,嗔道:“絳衣小姐慣會打趣我。奴婢先告退了,您可注意這點當心這點。”
“好的,青依嬤嬤。”蘇絳衣笑道。
青依一陣好笑,也行了個禮緩緩告退了。
趙雅言看著這一幕,也不禁笑出了聲,過了一會她又要開口,這一次還沒看口便被打斷了。
“等等好吧,你也太急了吧。”她笑道,衝著無人的四周道:“這個院子的隱衛都往後三尺,我要與趙小姐講些私房話,誰要是敢偷聽,我就讓你們主子送他去暗房。”
“這也太毒了吧。”一個聲音緩緩響起。
蘇絳衣眉梢一挑,笑道:“冷連,是你啊,膽子倒不小。”
“別,別,絳衣小姐,我錯了,屬下這就退這就退。”聲音的主子討饒道。
趙雅言輕輕道:“這個暗衛跟你很熟啊。”
蘇絳衣咬牙切齒地道:“何止一般的熟啊。”
趙雅言笑道,仇怨還不小。
半晌,趙雅言剛想開口,就發現蘇絳衣神色不對,就聽見蘇絳衣對她傳音道:“有什麼繡花針,或者別的什麼小東西嗎?”
可是明麵上卻說:“這邊的梅花好像是從平城移栽過來的,平城梅花的美名可是天下皆聞啊。”
趙雅言笑笑:“也是,我院子裏的都是竹子,可不懂賞花這樣的事情。”
一邊傳音道:“你傻啦,你頭上不是一根釵子。”
蘇絳衣又說:“我跟爺爺一起的時候,就經常摘花煮酒,特別是冬天煮梅花入酒,味道一定不錯。”
傳音的內容卻是:“不行,這根我很喜歡的,不能用。”
“那我們要不去摘一點來?”傳音道:“用摘花為名,我拿出繡袋假裝要摘花,裏麵有幾枚繡花針……”
蘇絳衣給了她一個懂了的眼神:“行吧,雖然我煮了也不能喝。”
兩人走到最近的一處花樹上,趙雅言拿出一個繡袋:“放我袋子裏好了。”
蘇絳衣笑著摘下一朵花放進繡袋裏,迅速地用手指沾上一根繡花針,飛快向一處院角射去,趙雅言聽到一聲悶哼聲,一個黑衣的男子現了身形,疼的倒在了地上。
蘇絳衣也不回頭,哼道:“冷連,行啊,認為我身子未好發現不了你是不是。我傷的又不是內力竟然就這麼囂張,你完了我跟你說。”然後趙雅言看到那男子淚眼汪汪地道:“絳衣小姐,屬下不敢啦,您饒過我吧。”
蘇絳衣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戲演的這麼好,不做伶人真是可惜了。東音,把他給我扔出去。”
東音憑空出現在冷連麵前,看也不看,一下往牆外扔去。
“東音,給你家主子我看住外麵。”
東音恭敬頷首。
趙雅言一出鬧劇看下來,也無奈道:“其實,他們想讓我問問你的身世,因為他們家丟過一個女兒,算起來年齡跟你差不多,而且你容色出眾……”
蘇絳衣思忖一下,緩緩道:“我知道的不多,我是我爺爺從戰場上撿回來的,沒聽說有什麼證明身份的東西什麼的。爺爺貌似不希望我多查自己的身份,他年紀大了,我也不想讓他難過。所以,你也好,他們也好,不要擅自查我的身份,這是我的底線。”
“而且,我應該不會是定國公府的小姐。早年,我查過,他們的小姐是在京城遺失的,而我是在戰場被撿到的。所以,應該不是的,你就這麼跟他們說吧,還是別把事情弄大了。”
她看著她,很認真地說道。
“好,我知道了。”趙雅言點點頭。
蘇絳衣狡黠地眨眨眼睛:“我們回去吧,前廳的三個人應該早就詞窮了。”
“你,早知道我有事要問你,所以才拉我出來的?”趙雅言問道。
蘇絳衣一臉你廢話的表情:“不然,幹嘛拉你出來。送節禮的事情對他們說應該可能是探聽他一個禮拜不上朝的事情,但是對你可就沒什麼道理了,所以……”
“什麼都瞞不過你啊。”趙雅言感歎道。
兩人朝院子外走去,蘇絳衣喊道:“東音,讓那些人回來吧。看住冷連,我叫他主子來收拾他。”
隨即,聽到冷連一聲慘叫。
“真是個活寶啊。沒想到攝政王府裏還有這樣的人。”趙雅言感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