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後兩三天,攝政王府再也沒有什麼人來拜訪,蘇絳衣也好,君曄也好,也樂得清閑。
兩個閑人坐在庭院裏煮梅煮酒,寫寫畫畫,倒是難得的寂靜。蘇絳衣的身子好的也很快,白皙的笑臉在好吃好喝的堆積下泛起了紅光,顯得氣色不錯。君曄每天看著她在府裏逛逛停停,心情也前所未有的愉悅,連帶了府裏的暗衛也感到受到了春光的庇佑。
這幾天也沒下雪,但是到底還是寒冬時節,北風冷冽,大多時候人們還是窩在房間裏取暖。
君曄哪怕是批閱密信和暗件也賴在蘇絳衣的後殿裏,所幸後殿較大,兩個人在裏麵一個看書作畫,一個批閱公文,倒也顯得極其契合。
一直待到初六,蘇絳衣的生活節奏開始發生了變化。
她每天的午睡時間一天天的變長,自己美名其曰是天太冷了不如被窩暖和。君曄也由著她,隻是吩咐下去讓他們注意調整她的膳食時間,怕她餓著了。這樣閑適的生活一直到初十,半夜裏東音在後殿裏悄然出現,輕喚道:“主子。”
蘇絳衣好像早有預料的睜開了眼睛,平靜地起身,道:“怎麼說?”
東音湊近了幾步,湊到了蘇絳衣的耳邊,淺淺的道:“老爺子傳信過來,說請主子這兩天到南霖去,越快越好。”
蘇絳衣眸光微眯:“他說接頭在哪?”
“林城的天一茶館。”
蘇絳衣點點頭,衝她比了一個類似於家的手勢,然後擺擺手。東音馬上了然,她們在北秦的主要點站是老爺子所在的相城,擺手意思是讓她先走。她們目標太大,也許會不安全。
她微微頷首,很快消失在了房間。
蘇絳衣緩緩躺下,繼續睡去。
在北秦京城來去自如也許因為君曄不太方便,但她又不想讓他知道,擱在往常需要好好盤算,但是明天不一樣。明天是正月十一,這天照例是要上朝去的,再到十五元宵宮宴,事情很多顯然是脫身的好時間。
之前她心安理得的呆在這裏,一是不讓他生疑,二是因為他不擔心脫身的辦法,想必老爺子也有這方麵的考量。但是君曄無論知不知道這一點,都沒辦法阻止她悄無聲息地離開。
對,離開不稀奇,悄無聲息地離開才是上上策。
對於這件事,一點也不想讓除自己和爺爺之外的人……
第二天早晨,君曄果不其然地跟她說自己要上朝,晚點再來找她。她點點頭,然後假意要回笙月居去賞花,青依剛好要給她燉湯,於是很利落地一招打昏這裏的暗衛,翻身下牆,取出一套青色的男裝換上,匆匆地出了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