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歌目送那人離開,心裏有些茫然,不防背後突然被人輕輕拍了一掌,回頭看去,原來是項莊。
項莊卻“咦”了一聲,看著遠處那人離去的背影,臉上露出深思的神情:“他怎麼會來?”
楚歌一聽便知有八卦可透露,忙問道:“怎麼?有何不妥麼?”
項莊道:“此人複姓司馬,名欣,家世不明,我隻知他乃櫟陽獄掾。”
獄掾乃是執掌地方監獄事務的小官。
楚歌不信,那司馬欣給他的感覺如此高深莫測,隻那通身的氣質,說是王侯將相或許才有那麼些些靠譜。
項莊道:“二叔十多年前在櫟陽被秦兵俘虜,正是那位司馬先生多方周旋,才被釋放出來。此人絕非一般人,二叔也要喚他一聲先生。我雖沒見過他出手,但看他外表便可輕易猜測,恐怕他的武學造詣已臻化境,達到返璞歸真的境界。”
十多年前項梁便已過而立,而從項莊口中所述,項梁與司馬欣並非平輩論交,即是說司馬欣與項梁之間的年齡差距起碼在十歲以上。按照這個時間推算,司馬欣此時早已是知天命的歲數!
楚歌想起那人年不及弱冠的容貌,不禁驚訝道:“這樣厲害的人,為何竟屈身為一介獄掾?”其實他最想問的是,原來武功到了一定境界還附帶這麼強大的美容效果麼。
項莊苦笑道:“這正是我想不通的地方。司馬欣此人神秘莫測,身世不明,我曾勸二叔不要與他來往,卻被二叔嗬斥為忘恩負義之徒。”
不過楚歌深覺項梁絕非不知輕重不辨是非之人,便道:“放心,想必你叔父另有打算也未可知。”
項莊道:“我可不管那許多。隻要那司馬欣一有任何異動,我便決不放過他!”
楚歌心中暗道那司馬欣若果真如此厲害的話,項莊這種性子哪怕再修煉二十年也恐怕不是他的對手。
項莊猛一拍手道:“我竟忘了,子房先生找我們去他的居舍一趟。”
張子房居住的院舍在項府東段,獨立成套。院子內的土地俱被開辟出來種植藥草,雖無任何怪石清泉古木藤蘿裝飾,因那彌漫在空氣中的淡淡藥香,卻更凸顯幾分雅致。
而這平日內清幽安靜的小院此時卻氣氛詭異。
“莊少爺,楚公子。”一個頭紮雙髻的小僮眼尖的看到楚項二人的身影,忙迎了出來。
項莊低聲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那小僮急道:“奴才嘴拙,說不清楚,兩位還是親自去看看吧。”
客房內,那乞丐正緊緊抱著身子,蜷縮在床榻的一角瑟瑟發抖著。
張子房有些無奈,這乞丐竟在送到院舍時清醒過來,也不知為何,無論誰想接近他,哪怕隻是稍稍觸碰一下,那乞丐都會被嚇得嗚嗚叫喚,死死抱著那身髒汙不堪的衣服不撒手,勸說也毫無作用,隻得將服侍的下人們都攆出去。可這樣下去連清洗傷口的事情都無法解決,更遑論進行藥浴,這才令人去找來楚項二人。
項莊見此情形,暗想這乞丐竟如此不識好歹,忍不住皺眉,上前一步道:“不如我去將他打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