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過往(下)(1 / 2)

時間的扭轉太快,那一年的飛雪極大。各方堵塞,門口積雪也有尺來深,大多禁閉大門足不出戶。

窗外的臘梅傲然盛開,上官善兒看的愣神。迎麵而來的雪花打在臉上,也沒個知覺。

“夜裏寒,早些入睡吧!”慕清河關了窗戶,走到塌邊將幔帳打起。

無盡的黑夜伴著呼呼冷風,仿佛要將人吞噬般。“清河。”善兒聲音微微打顫叫喚道。

“恩。”慕清河困意有些深。隻是慵懶的應了聲。

“你還記得我們第一次

見麵,我殺的那個人嗎?”善兒平躺著身子,嗓音有些發啞,渾渾中每個字都顯的顫抖。

將善兒冰冷的身體往自己懷裏靠了些,也做起了長聊的打算:“他是負心漢,所以你殺了她。”

“不!他不是負心漢。我殺他,隻是因為他就在你麵前。”善兒說的有些急。

慕清河突然全身發冷,但她環繞在善兒腰間的手並沒有鬆。心裏有個想法不能讓她說下去,終是未開口。

“還有你成親的那一次。我也是故意出現在你的麵前的。我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引起你的注意!接近你!”善兒依然平躺身體,沒有看慕清河,相比上一次。語調平緩了許多,“我的師傅是路逍遙的後代。”

慕清河微微一震,這個名字他再熟悉不過。

“路逍遙自那次失敗後,備受世人嘲諷,妻子也離他而去,生不如死。我們都是師傅撿來的孤兒,打從學武功就是為了對付慕家。師傅待我們親如自己的孩子,我們也是理所當然要為她報仇的。”

“你們應該正大光明的向慕家挑戰。”慕清河道,言語中感覺不到他的情緒。

“那隻是你們的想法,可如果敗了呢!路家又該如何自處,隻會再度成為武林的笑話。”這些話仿佛耗盡了善兒所有的力氣,有些疲憊道,“清河我知道說了這些你會恨我,但我不想隱瞞,請你要相信我對你的感情是真的。”

上官善兒以為隻要豪不隱瞞就是真愛,她始終不懂愛情。她想說的,對方並不見得願意傾聽。自那以後慕清河顯少來看她。

“男人果然不是什麼好東西。”紫衣嘴角譏諷道,期間楊素婉也少不了的冷嘲熱諷。那日她正好趕來,而不過這些慕清河自是不知道的。

“如今這花草的日子過的可比你強得多,至少還是有人惦記著。”善兒一直不曾理睬,楊素婉方才無趣離開。紫衣這才現身,伸手觸摸鮮紅嬌嫩的花瓣。

“你聽說過血姬嗎?”善兒緩緩道。紫衣的手一僵,隻是看著這花就忍不住的想要觸碰,原來自己差點被魔幻了。隻是血姬不是隻生活在軟南嗎?而且因為邪性太大,被視為不詳。當初早就被毀盡了,怎會出現在此處?

“血姬的生命極其脆弱,可一旦生存下來,就會以近似瘋狂的生命力生長。”善兒婉轉的眼眸中,流著淡淡笑容,卻越顯滲人。伸手撫摸那鮮紅而嬌嫩的花瓣。

瞳孔放大中的惶恐,那個她一直以為的軟弱無能的女孩:“軟南,你是……”

夏日的風也是燥熱,長亭的紫色幔帳微微撩起。女子坐在護欄邊,烏黑的秀發隻用簡單的發簪挽起:“她們說我的孩子死了。”低低的聲音幽怨而寒徹,“慕清河,她們說我的孩子死了!”他衝來人大聲叫喚,麵色蒼白,頭發因為劇烈的晃動散落。

男子看著她,本是憐惜的眼神柄然中透著寒意:“我一直在找一個兩全的辦法,不傷害你,也不傷害慕家。可你昨天去了那裏?又做了什麼?”

“你不信我!”上官善兒慘絕的笑。他好不容易來見她竟是質疑。

當她趕到長林是,師傅的劍以深深的刺進慕賢齊的胸口,是那般的深,連咽下最後一口氣的機會都沒有。

“善兒,路家終於打敗慕家了。明日就會在武林間傳的沸沸揚揚。還好你及時送來書信,當初是我錯怪你了,原來你嫁入慕家,竟是為了破解慕雲飛鶴。”

她是曾這樣想過,也確實找到了破解慕雲飛鶴的方法。但她最後並沒有做,除了慕清河的原因,還有就是破除方法的殘忍。

“我不知道該如何信你。”

“那你就報仇吧!”上官善兒輕緩道。

兩人武功都不低,一招一式有應有回。慕清河的每一式都讓她有遁逃的機會。

“慕清河,你報仇阿!”她大聲吼道,沒有再躲閃,眼睜睜的看著利劍刺進自己的胸膛。手中的劍脫落了,一下紮入湖低。慕清河伸手去拉她,卻在她身體下落中抓了空。她卻隻是淡淡的笑,長發飄散在湖麵上,忽然一個白影越來,攬過她纖細的腰枝,掠過湖水而去。隻剩幾滴鮮血在泛動的漣漪中蕩漾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