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是陰陽脈?”綠袖不禁問道:“我隻聽說陰生陽生。食鬼而沒。不詳兆也。”
“關者,陰陽之界畔也,鑒如陰陽上下出入,即以關前為陽,關後為陰。但這和陰生陽生沒關聯。隻是一種奇特的體質,適合……”說到此處莫大夫突然停住了。
“那她有沒有事阿!”緋一一點也沒注意到其中的變化。
“她這是心結,所謂解鈴還須係鈴人,最主要的還是要看她自己,願不願意走出來了。”莫大夫道。
“那如果走不出來呢,就一直這樣神誌不清?”向少傑開口道。
他一直都站在門旁,此時大家才注意到他竟沒有離開。
“如果實在走不出,隻能封閉那段記憶了。”莫大夫收拾著藥箱離去。
綠袖拿出娟帕給昏迷的女童擦汗,她嘴裏還在碎碎念叨著,大概是做噩夢了,卻怎麼也不見醒來。
“莫大夫。”長廊上隻聽有人叫喚。莫大夫轉過身,向少傑以走至他身邊,“陰陽脈最適練成死士,一旦成功,不死不滅。”
“這也是古書上記載,具體能否成功也並沒有人試過。”莫大夫皺著眉,又不禁抬頭打量向少傑:“你也知道陰陽脈。”
“聽說過。”向少傑一往的冷漠看不出任何表情:“這件事情,還是等那女孩的情緒穩定下來,再告訴莊主吧。”他匆匆走過,右手握著腰上的劍柄,眼睛卻多了些閃光。
“哎!”莫大夫一陣歎息,看著亭子下聚攏在一起的金魚。
他第一次見向少傑,還是個十來歲的少年。全身髒兮兮的,身上臉上還有點點的血跡,跪在莊門的長階上,雪落了厚厚層。第二日打掃長階的小師弟,看著被雪凍僵了的人。原以為死了,剛抬腳要進去叫人,褲角被伸開的手緊緊抓著。
莊主為他擋了前來追殺的人,誰也不知道一個十歲的男孩,用什麼辦法殺了自己的父親。卻令蘇繼明格外的欣賞他,而他也並沒有讓人失望。向少傑這個名字江湖的人聽了都聞風喪膽。而他剛毅的表麵,終究有顆柔軟的心。譬如沈潔,譬如這個身世悲慘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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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子裏的熱鬧源於從上京回來蘇茶。一個聽著相似不理世事,超出世俗的名字,但現實往往相反。
整整三馬車的東西,輕重不一。
“哎!哎!小心點,這裏麵裝的可都是瓷器,別摔壞了。”龐大的身軀立在石門旁。大著嗓門,衝抱著木箱顫顫巍巍的人嚷嚷著。那人反而一分心兩步踉蹌,身體支撐不住連連後退。蘇茶一轉眼的功夫,空中一個翻身,抱住了木箱。一腳踢向地上瑟瑟發抖的男子身上,“沒用的東西。”
“二公子趕了這麼遠的路,先去休息吧!這東西交給我們下人就好了。”管家及時勸道,他那五大三粗的,下手也沒輕重。不出幾腳,人估計就要一命嗚呼了。
“莊子裏又得清清了,這些廢物養著沒啥用。”蘇茶道,隨著管家一路繞過長廊,“回來的途中,聽說武林現在一片混亂,大家都力薦大哥出來主持大局。大概又是吃力不討好的角。”圓小的眼睛是少不了的精明。
“莊主最近也頭疼的不得了,三五天就有人到莊中前來說服,難得的清閑。”管家在前麵恭敬引路。
“京中也是熱鬧的很,少傑眼光不錯。一個風塵女子,到現在母儀天下的皇後。一路不知道要倘多少血才走得到,這娘們還真是有些手段。”這幾年在宮中,前朝政事不懂,這後宮韋秘道是知道不少,“你說他們不會還有聯係吧!”瞅了四周,小聲道
“少傑這些年除了執事,一直都跟在莊主身邊,隻是人越發冷漠了。”莊中的好多園林,都是仿宮中禦花園建的。九曲回腸。山依水,水靠山,零零飄著不少花瓣。
前麵馬車的瓷器都搬運完畢,隻剩最後一馬車了。掀起濕嗒嗒的毛氈,長時間的腥味和腐味,尤其是看到眼前的場景,讓人不由作嘔。
鐵籠內幾匹皮包骨的狼,撕咬著中間以開膛破肚,眼睛都未閉上的一匹狼。鮮血沿著籠邊低落著。因突然見光,喉嚨裏發出低吼,眼神警惕以及對食物的求知欲,看著麵前的人。那人嚇的連後退好幾步,一下癱倒在地。
“那是個人!”不知誰發出的驚呼。話語打顫道。
大家這才看清 鐵籠邊蜷縮著一個衣服破爛,蓬頭垢麵小身軀,一動不動的,隻是一雙黝黑的眼睛。盯著她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