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穎風。”有人在叫他,身邊謙笑引路的兄長忽然消失了,或者所有的都消失了。隻有麵前的女子,嬌小的麵龐被冷風吹的紅撲撲的。
“善兒。”她伸手去抓她,真真實實握住的感覺讓他那顆惶恐不安的心,安定了些,“我在找你,一直在找你。”他急切道。
“我知道。”善兒拂開他的手,看著那滿片的血姬花,“你一直在找我,找了好久好久。”轉身看麵前的人,從白衣少年突然轉換的麵色蒼白的男子,“穎風不要回去了,那裏覆蓋的隻有殺戮和鮮血。”
那些場麵好像就顯現在他的麵前,攻破城門而進的敵軍,駕著馬提著長劍,向手無縛雞之力逃亡的百姓狠狠刺去,踩著他們的屍體直闖宮殿。堂堂的軟南王用他征戰無數的寶劍,在殿前抹了自己的脖子,鮮血濺在了那象征無上權位的寶座上。那是個暗無天日,鵝毛飛雪的冬天,那天該是她們成親的時候。
“穎風好好活著,為了你自己,也為了愛你的人。還有我的漣兒,一定要幫我找到她。”
所有的一切都消失了,他的腳下是雲霧繚繞的萬丈深淵,而他的身體正在墜落。
“穎風,我的鏈兒,一定要找到她。”那聲音從悠長入耳,沐穎風猛的驚醒,額頭一層細汗。起身打開窗子,那遙遠的又遙遠的地方。
雲抹早就餓慌了,剛好亦雙端了菜上桌。那鯽魚湯聞著味道就鮮,她舀了幾勺準備遞給沐穎風,忽然又停止了行動。她記得自己是打地鋪睡的,可醒來發現自己竟在榻上,難道是半夜自己爬上去的,越想就越羞愧,越是不敢看他。每當沐穎風轉頭正看她時,她就把頭瞥向一處假裝看別的東西,吃完飯後也主動請纓陪亦雙收拾。
“昨天你說的,我打聽了,明著見是不可能的,況且你的身份問題,他們知道了估計都得趕你出村裏。”戶巴正在磨弓箭,伸手摸了摸倒是尖利的很,“不過並沒有派多少人看守,時間群毆都摸清了,一定能躲過那些看守的人。”
那真是在深山,又要躲過哨兵,隻能走小路。一路的草叢陡坡,若不是有人帶著,很難看出有路。本打算就自己卻的,不想雲抹聽見了,還偏要跟去。走了一路也是抱怨了一路,好不熱鬧。戶巴道是歡喜的與她聊東聊西的。
“到了。”戶巴砍了麵前的雜草,蜿蜒著一條路,知道木屋,四周卻沒有什麼人。
“一般人找不到這,所以村長就沒安排人在這,而且也沒人敢靠的太近。”戶巴道。
走近木屋也沒有聽到絲毫的動靜,木門前是個大大的鎖環。從木板見窗戶的空隙,可以看到屋內四肢係著鏈子,蹲在地上收拾卻很妥帖的人,在地上像個小孩似的寫寫畫畫。
“沒鑰匙嗎?”雲抹問道,見那人斯斯文文的在,怎麼都看出他曾瘋癲的咬死過人。
“當然準備好了。”戶巴摸索著卻半天也沒找到,不禁一拍腦門,“糟糕,可能在來的路上掉了。”
雲抹頓時無語,看著沐穎風。
“要不我回去找找。”戶巴道,準備去尋。
“不用。”沐穎風一推門,那木門就開了什麼鎖,隻是掛在那個擺設而已,戶巴嘴角不禁抽蓄,這也太唬人了吧!
“竟然沒鎖。”雲抹不禁吃驚道。
“看這裏打掃的很幹淨,大概是長有人來。”屋內沒有陳擺什麼東西,隻是一張桌子,一個茶壺。屋裏的人儼然沒有注意到外麵的動靜,依然低著頭不知在搗鼓什麼。
“他畫的什麼。”不是字,都歪歪斜斜的線,戶巴怎麼也看不懂。
“地圖。”沐穎風道。
那人忽然停下了手中的寫畫,卻背著他們沒有再動,雲抹害怕的躲在沐穎風身後。
他忽然的轉過身,直直的看著他們,不動也不說話,樣子滲的人慌。
戶巴咽了口水強笑著,“阿宏,我是戶巴阿!”
“小心。”沐穎風一把推開戶巴,那人張著獠牙鋪來。沐穎風在他身邊和他交了兩招,點了他好幾處的穴位。那人一下就躺在地上了。
“將他抬到床上去。”沐穎風道。
仔細觀察後,是在他的後頸部發現了一根銀針,不大仔細看還真發現不了。
“雲抹,去準備熱水和汗巾。”
抬手將那眼針慢慢的拔出來,因為要格外的小心,絲毫也不能走神雖然隻是不大一會的過程,沐穎風卻滿身的汗。將取出的通體發黑的銀針放在熱水,在拿起用汗巾擦拭。那銀針竟變成了綠色。
“這是?”雲抹還第一次見這樣的銀針,看著就心慌。
“屍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