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如緋一所言,轉動了旁邊架子的盆栽後,那一排裝藥的架子自主推開,出現眼前的是一條安不見底的密道。九歌拿出準備好的藍珠子,整個暗道都亮了起來。劈劈啪啪的水聲,兩排牆壁都爬滿了青苔。藥爐後麵有一彎湖水,這個地道應該是建在湖水下麵,所以才會有這些積水。
水聲中驀然參雜著另一種聲音,似是喘息般,讓九歌全身的毛孔都不由警惕起來。暗道很長,不知走了多久才能看到前麵照射來的微弱幽綠的光線。此處看到的遠遠比她想象的要大上許多。也比她想象的要震撼的多。
整個空間仿佛都籠罩在一片幽綠中,屋頂透著玻璃還能看到遊過的各種魚類。水中敞開的緊閉的棺材數不勝數,還有各種屍骨殘骸,驀的望著似乎都在移動般。還有那古怪的聲音,越是靠近好像就是在耳畔般,這樣惶恐的感覺九歌很少有過。
正中的石台上當真是有個玉棺,裏麵躺著的人,就像安睡般的寧靜。
玉棺是封閉的九歌尋了半餉也沒有找到打開的按鈕。桌上雜亂無章的堆放著許多書籍,都是對屍毒傀儡的記載。
“那麼這些就是所謂的屍毒傀儡。”看著棺材中那些皮包骨頭的屍體,和書上記載的特征是一樣的。
那些歎息聲又響起來了,伴隨著骨頭咯吱咯吱的聲響。那些家夥慢慢從棺材中爬起來,向著這邊而來,九歌嚇的手中的書都掉了下來。
緋一站在門口放哨,無聊極了又找了根棍子在地上寫起字來,她並不喜歡這些東西,寫起字來也是彎彎曲曲的,寫著寫著,一個子道跟畫畫似的。一直到太陽落山,可九歌還是沒有出來。
“緋一!”看著緋一莫大夫叫道。
“莫……莫大夫!”緋一丟了棍子不覺的緊張起來,盡管臉上勉強帶著笑意。心裏卻在打鼓,想著莫大夫該是明早才回來的,現在該怎麼拖住他呢!
才發現莫大夫旁邊還有個人,那男子昏睡般,沒有絲毫的知覺全身都掛在莫大夫身邊一樣。
“幫我一個忙,去準備一盆熱水來。”莫大夫來不及問此時緋一為何在這,焦急道。
“好好……”緋一愣了會手忙腳亂的跑去打水。知道看著莫大夫扶著那男子上了藥閣的樓梯,太覺得不對勁,九歌還沒有從裏麵出來。趕緊的也跟隨著跑上去。
褪去包裹著的外袍,那男子渾身都是血,托去時還搭著肉,那男子疼的哼叫了聲。
緋一看著血就頭暈,尤其是一盆子的血,眼前一黑就昏了過去。
“白布條!”莫大夫隻顧著包紮傷口,話落後卻沒有回聲,見緋一已經昏倒在了地上。
扯了白布全身好像就沒有一塊完整處全都是傷口,即使是這般小心的包紮處理,沒牽扯一次傷口,對男子都好像是莫大的煎熬。
“別再費力氣了,我撐不下去了。”男子虛弱道,麵色一片蒼白。
“我怎麼可能這麼輕易的就讓你死去,十年的煎熬,我怎麼過的你就該怎麼過。”莫大夫的語氣雖是怨毒,卻也毫無自信。男子的傷口實在是太深重了,他是真的不敢保證自己是否真的救得了他。
“我知道我自己的傷,其實我早就該去陪語彤的,卻又覺得語彤沒有死,她還活著的所以堅信著隻要到了幽草穀就可以見到她。”男子緩緩道,仿佛說話就是一件極其費力的事情。
莫大夫是在下山的途中,發現被魔教追擊的男子。卻沒有想他是當日引發一切事端的驚雲,他救他不是因為傷心,而是要讓他親眼看著語彤的複活,而莫語彤卻永遠忘記他,那樣才是最好的懲罰。
“求你,殺了我,讓我陪在語彤身邊。”男子顫抖的伸手,抓住莫大夫的衣袖懇求道。
“語彤不會死,很快很快她就會活過來。”莫大夫扶開抓住自己衣袖的手,“而你……我說過她的生活不需要你這樣的人。”
男子不可置信的看著走近暗道的莫大夫。
“語彤……”
九歌本是驚呆的,那些家夥卻好像忽視了她的存在般,聚在一起,圍著那個圓台,低頭磕拜,所有的都重複著同意的動作。
九歌驀地發現棺材裏有什麼東西閃著亮光,走近看,是女子兩手交叉緊握的一粒珠子,隨著那些家夥每磕著一次頭那珠子就閃著光。
九歌仍不住的收手去碰觸,那棺緊閉的材蓋忽然打開了來。
“住手。”忽聽一聲高呼,九歌抬頭,正看到站在門口的莫大夫。而雖這那一聲響,那些家夥都停止了動作扭頭看著九歌,眼眸凸起的就像隨時要掉下來似的,看的人心裏發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