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賭注(1 / 2)

陽光斜射,微雨如絲而落。細細綿綿,冷氣斥鼻。

男子手握馬鞭,隱於梅樹後,那臘梅吞吐著芳香,嬌嫩的粉瓣隨風脫落枝頭,藏在男子的衣領上,男子並不為之所動,眼神隻是看著那撐著紙傘慢慢走近的人,不眨分毫。隻是隨著那女子漸漸走近,那握著馬鞭的手越發的緊。

玉珂一襲淺淡的紫衣,麵容清瘦,看著那矮土堆前的木碑:“娘,玉珂看您來了。”

那土堆是她一點點堆上去的,那是她不過十幾歲。也從未想過死亡盡是這麼近,隻是白刀子劃過的瞬間。那時候正是戰亂,她親眼看見她的母親倒在自己眼前,這個酒樓是她母親留給她的。這些年,她一直都守在這裏。

玉珂伸手撥弄著長起的野草,聲音微微顫抖,咧咧寒風把衣袖灌的鼓大,她也沒有任何感覺:“娘,玉珂終於明白了娘的那句話,或許我們的守候隻是為了某一個人的到來。可是……”玉珂抬眸,她的母親臨死前都未等到那個人,那樣的不甘與失望,“也許我再也等不到那個人了。”

蘇禾不敢向前,隻是默默的躲在一處,看著那個單薄無助的身影。或許他不該來找她,更不該出現在她眼前。而如今他連一個承諾也兌現不了。

“誰……”玉珂疑惑起身,那枝頭的紅花,還在枝頭顫動的片片落地。枝頭係的紅帶隨風擺動。

絲帶上剛勁的字,玉珂不覺發抖:“若是再無重逢日,便當從未相見時。”

“蘇禾。”那是她想沒想就脫口而出的名字,玉珂跌跌撞撞追了一路。四周隻有過膝的野草,隨風搖曳,並未尋得絲毫身影。天空的雲像浪花似的滾動,清晨的雨不大,草上多少還是沾著水珠。那一滴滴的順著玉珂的衣領子打著滾,她也不知覺。紅帶從軟綿無力的手中脫落,在強勁的冷風中高高飛起。

很多事情像副畫似的從她眼前竄過,慕兮的臉龐越來越清淅,她卻仿佛透過這個臉龐,看到另外一個人。那個人的模樣是模糊的,甚至像一個白麵團一樣。隻有那雙眼睛,像個深深的漩渦一樣,寒冷卻令人不禁的想要深究。那個人曾告訴過自己他的名字-蘇禾。

林子中一黑影猶如離弦的弓箭,敏銳的鳥兒還未知覺,那身影就以竄到他處,隻餘樹枝上脫落的幾片枯葉。

黑影在久立於樹下的中年男子麵前停下。並恭敬的跪與地上。

“事情都辦妥了。”男子問道。

“辦妥了。”黑衣男子倍有信心道,“明德山莊這些日子看守很嚴,向少傑也不得近身。不過午後和那李家公子道有場打鬥,我以在他劍上摸了毒,不管那李家公子是輸是贏。隻要向少傑挨上那劍就必死無疑。”

男子轉身看著眼前穿著黑色勁衣的人,臉上帶著滿意的笑容:“李家勢力不容小覷,向少傑又是蘇繼明的左膀又臂,不管是那一方的問題,都夠蘇繼明鬧騰的了,他這武林盟主的位置也要擱一擱了。”

“誰……”話音即落,黑衣男子轉身向不遠的草堆一劍襲去。躲在後麵的男子連滾帶爬的逃跑,一邊大聲呼喊的求救。

“休要跑!”黑衣男子囔道,追去。

清亮的笛音從霧氣彌漫的山野傳開,

那笛子玲瓏剔透,道是個好模樣。笛聲方停,細品悠長。那枝頭賞聽的鳥兒,忽齊涮涮落地,撲棱著翅膀在地上無力掙紮。

身後的女子互相看了眼,才勉強鼓起勇氣向前移了兩步,微微施禮:“門主,魔君出關在即,再做延誤恐怕就趕不上了。”那聲音惶恐而無力,甚至都不敢抬頭看那白衣女子的神色。

女子並未作聲,纖細的手死死握緊,隻是看著眼下連綿起伏的山坡:“蘇禾,你不會騙我吧!”

“救命!救命!”

忽然而來的急切呼喊,眾人互相對視一眼,淩裳以施展輕功而去。

那兩人武功甚高,他一路連滾帶爬,也未能躲開追殺。他一路求饒,黑衣男子卻是生生要取了他的性命。隻是歇斯底裏的呼叫,盼望著能招來什麼人。不想卻跑到了絕路。腳下的爍石順著山坡滾落。男子咽了口水匍匐在地上:“壯士饒命,我……我什麼都沒有聽到,饒命阿……”

即使這般哀求,黑衣男子也毫不生憐,看了旁邊人一眼,得到肯定後,提劍便對著男子胸口刺去。

劍鋒正對胸口,突被一物給折了回去。褐色的泥土上,那根繡花針的光芒顯的刺眼。

“你是何人。”看著那晃悠從霧氣中走出的女子,黑衣男子緩緩道。

“這人,今天你殺不得。”女子冷冷道。

看是個女子,黑衣男子隻是冷聲,他要殺的人,素來是沒人能擋住的: “念你不知情,還是速速離去,或是執意袒護,便連你也一起解決。”

女子隻是歡然輕笑,那笑聲中甚帶嘲諷:“那就試試!”

被女子這般輕藐,黑衣男子握緊了劍,他本是隻想擊退那女子。不想自己的每一招她似乎都清楚似的,很快便以落了下風。

兩人招式變幻之快,華衣男子麵色凝重的打量著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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