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62章 散了(1 / 2)

再一細看,不禁大驚,紫發紫眸,身材高大,這不是……西滄王麼?

他張著嘴,大腦一片空白,好一會兒,才恍悟,原來藍淋是西滄王的人。

他瞪著血紅的眼睛盯著藍淋,咬牙切齒的吼道:“姓藍的,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我會變成厲鬼,吸你的血吃你的肉,讓你生不如死。”

藍淋下意識捂住了雙耳,痛苦地垂著頭,卻一字都沒有解釋,解釋有什麼用,於事情沒有一點意義。

滄狼用腳尖踢了一下白牟埕:“小子,你吼什麼?要吼也等做了厲鬼再吼,來人,將病人抬走。”

白牟埕眼見幾名女人去抬葉饒,心急如焚,在地上激烈地扭動身子,一邊大聲喊道:“滄狼,你堂堂一國之君,卻做出這等卑鄙無恥之事,你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小人。”

滄狼平和的麵色突然冷卻,對身後的侍衛下令:“去,掌他的嘴,掌二十下。”

吩咐完,跟著抬著葉饒的女人一起走開。身後,傳來啪啪的掌嘴聲,及白牟埕含混的吼罵。

日子一天天流逝,一連用了三個方案,葉饒不僅不見好轉,反倒臉色發黑,病情日趨嚴重。

滄狼一怒之下,差點砍了那幾句醫手的小命。幸好兒子滄夜拉住了他,小孩子自從見到病中的葉饒,才兩歲多的孩子,突然就懂事了很多。

他拉著滄狼的手,小大人一般搖著頭:“爹爹,不要殺人,要他們……救媽媽。”

那一刻,滄狼忽然感覺眼睛有點馬乎,他震驚地發現,他這種心狠手辣從不知情為何物的人,竟然也會有淚。

那一晚,他趕走了所有太醫,隻留下自己父子陪著葉饒。

守著葉饒,滄夜不哭不鬧,很快熟睡。隻餘滄狼獨自麵對不醒人事的葉饒。

他探手慢慢握住葉饒的手,肌膚相觸,他隻覺體內似有一團火騰地被點燃,他咬著牙克製著想要將她納入體下的衝動。

咬著牙輕聲低語:“此生,你是我的克星,來生,我一定讓你百倍償還。”

說著,摸出一把利刃,抓起葉饒的手,一下將她的手腕割裂,頓時,葉饒有些發暗的血迅快流出。

滄狼沒敢停,又一把割開自己的手腕,鮮紅的血立即流至他預先準備好的碗裏。

流得夠多時,他就將自己的血喝到口中,再渡給葉饒,他差一點將那口血咽進自己腹中。

幸好,他意誌還算堅定。

就這樣,他一直給她渡到自己頭昏眼花,四肢無力才封住傷口停下。

替兩人上好金創藥,他想起身出去叫人,不料剛一起身,就一陣天眩地轉,眼前一團黑,沒發出一點聲音,就軟倒在了葉饒身上。

但他這砰然倒下的動靜,卻把葉饒身旁的小家夥給震醒了,一抬頭看到爹爹的樣子,嚇得哇的一聲便哭了起來,外麵的醫手及侍衛宮女聞聲呼啦衝進來一群。

“啊呀,皇上……殉情了。”不知是誰情急下亂說了一句,又不知被人敲了一下頭,悶呼一聲,便沒了聲響。

倒是一名醫手看出了名堂,倒吸一口冷氣:“難不成皇上是以血換血?皇上……也太……”說到這兒,他沒敢再說下去。

但他這一提醒,其他人也都明白出了什麼事情,聰明的已喊道:“快,找補血的參來。”

大家一番手忙手亂,總算將滄狼安置妥當。

再來看葉饒,竟已是脈相綿厚平穩,大有好轉之相,藍淋第一個跑到院中跪下,衝天膜拜:“老天爺啊,你總算開眼啦,不然,得有多少人枉死啊。”

滄狼固然身子硬朗,但這次失血太多,在床上躺了幾日,還一直身虛出汗,不能下地。

甚至葉饒醒來,他還不能下地,聽葉饒醒來那一瞬間,滄狼忽然又升起得到孩子那晚的感覺,所做的一切,哪怕就是自己失了這條命,都值得。

他隔著半開的門縫,看兒子滄夜扶著葉饒坐在花叢中,陽光的光暈將兩人籠罩,朦朦朧朧美好得讓他有種仙人的錯覺,他癡癡地望著依偎在一起偶偶細語的母子兩人,隻想拚卻性命也要將葉饒留在身邊。

葉饒摟著兒子細弱的肩膀,握著他柔軟的小手,聞著他身上淡淡的體香,仿如從未與兒子分離。

自從她睜開眼的那一刻,兒子的小嘴就沒停過,從第一句話開始就沒離開過滄狼,一句一個爹爹,隻聽得葉饒膨脹的感情漸漸冷卻。

她無聲的聽著兒子的講訴,心中一片紛亂,一清醒,就有人告知了她一切,她現在西滄境內,是滄狼以血換血,用性命將她救治。

“媽媽,你不會再離開夜兒了吧?”滄夜現在已非常習慣自己的新名字。

葉饒知道他名字的含義,心裏念著的卻還是:“寶兒。”對兒子的追問,她始終沒有回答。

如果她與滄狼之間沒有沐夜兩個家族的血債,如果她也沒有遇到燕無羈,如果……畢竟一切都是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