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中的燭光再次亮起,她皺眉的扶起他坐到裏屋的靠塌上,看著他此時捂著腰間的手指間都沁出了血來。
她無奈的說:“大晚上的,你該料到我會這樣對你。”
姬酒深苦笑了一下:“是你該料到我會來找你—――阿寧,你到底想做什麼?”
媯寧看著他:“你想問什麼?”
他深吸了一口氣,說:“你今日做的事似乎不是我的命令。”
她回答:“是。”
姬酒深頓時笑了,可這笑意卻帶著幾分冷漠,他看著她:“非得將救衡陽郡主的事現在做嗎?”
媯寧回答:“為什麼不呢?將她留在那裏,天上的逸王會安息嗎?”
姬酒深目光炙熱:“我不敢冒險,十年前雲方寺和十七年前相府的失敗你不是沒看到,為了大局,我選擇暫時不救,可你為什麼連和我商量前提都沒有就去救了人。”
媯寧笑說:“從君家兵營裏救人想必對你而言是極其簡單的一件事,可你卻選擇讓衡陽郡主受苦。”
姬酒深握了握手指,冷然的看著她:“阿寧,我的身份暴露了怎麼辦!我們的計劃還未實現之前就被皇帝發現了怎麼辦?衡陽郡主一旦被救,帝都有六王之人那就是鐵釘釘的事實了。”
媯寧眼底黯然的轉開頭回答:“就算你不救衡陽郡主,也保不準不被皇帝盯上,畢竟郡王府一事因梁上居而起,而太後與你,走的那般近。
他紅衣淺笑問她:“那從未顧及過我嗎?”
她看著他,語氣鎮定的說:“在帝都之事未完之前,我會把你的安全放在第一位。”
姬酒深看著她的眼眸:“是嗎?”
她說:“你不需要問這個問題。”
姬酒深聽後,笑了一下:“哦――”眼神裏卻是悲涼的神態,而眉宇間,更是添了幾分妖冶淒楚。
“阿寧,我想你記錯了,你當初與梁上居合謀想要讓當今太子登基,其它事,沒有我的命令你不可以擅自行動,這是當年你我的承諾。”
媯寧看著他,俯身而笑:“我並沒有做什麼打亂你計劃的事,但你若是非要因此來興師問罪,根本犯不著,而且,你知道我不是心甘情願聽命於你的,現在—――隻是迫於形勢而已,事成之前我也不會與你們鬧的太僵。”
姬酒深聽後,一把將她拉下扣在榻上,語氣灼烈:“那我是不是該說一句下不為例。”
她看著他,語氣稍稍放緩的歎息:“姬酒深,我們共同的仇人是那些殘害了六王的人,我也不想你這七年的計劃付之東流,你沒有多少個七年可以籌劃,季相府雲方寺,以及十七年前的—帝都百姓和六王,他們的仇,都在等著報。”
“—――。”姬酒深閉了閉眼,沉默了一會兒,隨後苦笑了一下的撫了撫她的臉頰,此時的她一身輕薄裏衣,肌膚的清透還能清晰可見,他眼中灼然的笑了一下,問:“郡主現在怎麼樣了,將她安排在那裏沒問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