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薛筱夢有點不可置信。水明清自稱是妖，她倒是沒有若晴那樣的驚訝恐慌。以她多年看小說的經驗，在玄幻小說裏，像水明清這樣漂亮得異乎尋常的家夥，八成不是人。可是，他居然是魚，他怎麼可能是魚？漂亮的妖怪不都是狐狸精嗎？他是男子，應該是是男狐狸精才對。
筱夢喜歡吃魚，魚在她的印象裏就是鯉魚草魚帶魚……製作方法可紅燒可清蒸可燉湯，還有酸菜魚和生魚片，都是很美味的。至於這個水明清是什麼魚……她想，反正不會是菜市場和超市裏的那些品種。
她對水明清這麼漂亮的家夥居然是魚妖實在太意外太好奇了，又想起來吉祥鎮的路上看到過一條小河，一下子沒管住自己，問了一句，“離這裏不遠有條小河，你就住哪裏嗎？”
這個在筱夢看來再正常不過的問題再次激怒了水明清，甚至比剛才被偷襲更怒，是被輕視的羞怒。他想想那條比腰帶寬不了多少的纖細水流，瞪著若晴吼道，“你以為我是泥鰍精嗎？告訴你，我是龍鰉，修煉三千年的龍鰉！那條小河還不夠我一口喝的呢！”
若晴真是冤枉死了，偷襲他的不是她，以為他住在小河溝裏的也不是她，可背黑鍋的卻隻能是她。她也在心裏怒吼，“你這個女人，閉嘴！不懂就別亂問！”
說錯了話的筱夢也覺得訕訕，蜷縮起來自己埋頭琢磨，“龍鰉是什麼魚呢？聽水明清吼得理直氣壯，似乎是好了不起的樣子，估計是世界級的瀕危保護動物，或者是傳說中的某種水怪？”
若晴當然不會像筱夢那樣無知，她師傅講過的，龍鰉是世間最具靈性的五種異獸之一，隻要渡過天劫，就是真龍了。修為三千年的龍鰉，應該可以渡天劫了，不去閉關靜修提升力量應對天劫這凶險無比的大關口，為何會出現在這古怪詭異的小鎮上，成了她的救命恩人？
瞟一眼若晴呆呆的樣子，就大概知道她在想什麼，水明清冷冷哼了一聲，“你以為我願意在這裏和你泡蘑菇啊？在經曆最後的天劫之前，先要了卻所有俗世上的恩怨羈絆，才能心定如山的麵對天劫。我隻有最後一樁宿願未了。那就是我曾經受過你的恩惠……”
“我，對你有恩惠？”若晴以為自己聽錯了。
“你當然不記得。那是兩千多年前的事了，那時的你是個凡人。那麼久遠的記憶你是不會保留的，可我不會忘記的。忘了救命之恩，渡天劫時就多了一分凶險。”
“我，對你有救命之恩？”若晴瞬間覺得自己好了不起，做凡人時就救了一條龍鰉的命。她囁嚅道，“那你現在也救了我一命，我們扯平了，你的宿願也了結了。你走吧！”
“我什麼時候走自己決定，我是你招之即來揮之即去的嗎？”
平白無辜地背了兩回黑鍋，而且每次說話都被他嗆，若晴也火了，“我沒當你你招之即來揮之即去，我招你了嗎？”
水明清一怔，回頭看若晴，忽然笑得溫柔安靜，“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