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若晴幹脆地否定,她看著自己的右手,“水明清臨走時在我手心拍了一掌,應該就是那一掌印下了個守護符祿,那個女鬼剛才就是就是被這符祿所傷。但我說過的,平安集的幕後之人要比水明清厲害,既是如此,又怎麼可能被水明清留下的符祿傷到。”
“唉,你是沒聽明白我的話,”薛筱夢歎了口氣,“我說那個女鬼是殺害平安集裏幾百婦孺的凶手,又沒說她就是布下流沙局的人。”
若晴蹙眉,“你的意思是布局的和殺人的不是同一個人?怎麼會?照你的意思,布局者自己並不想殺人,卻降下這流沙海困住平安集,讓別人來殺戮無辜。他為什麼要平白無故造這樣的孽?”
薛筱夢歎一口氣,“若晴,你太死腦筋了。你以為死了幾百個人真的是很重要很不得了的事嗎?嗬,什麼叫草/民,人命有時真的賤如野草。曆史上那些帝王,為了自己的霸業發動戰爭,成千上萬的人死去也不皺眉頭。帝王本身就是人都不在意人命,還能指望神仙妖魔這些高高在上的家夥們在乎人類的死活?才不會呢。”
“你別把神仙說得那麼冷酷。起碼我是很在乎人命的,我覺得他們都很可憐。如果蘇桓在這裏,他也一定於心不忍。”若晴反駁。
一個神仙對人類抱有同情心是好事,但如果這個神仙自身都難保,她的同情心意義也就不大了。
薛筱夢不再爭辯,轉而說道,“那紅衣……女鬼,哎,你真的確定她不是人嗎?不管她是鬼是人,總之她就是殺人凶手。你看她臉上那兩道傷疤,王氏不是說,每一對被害母子臉上都有那樣的傷疤嗎?我想如果她真的是鬼,肯定就是平安集上的人害死了她,說不定她還有個孩子,被一起害死了。她怨氣難平,偏偏機緣巧合遇到了能控製黑流沙的那個家夥。不知為何那一位就願意幫她報仇,封了平安集,讓所有人都跑不了,由她慢慢殺戮。”
若晴點頭,疑惑道,“那個女子的確已經死了,但她又不像尋常的魂靈,現在天還亮著,但她似乎絲毫不害怕陽光,而且,她的氣場太強悍了。感覺她是個已經有了幾百年道行的怨靈。但如果是那樣,她已經死了幾百年,卻在十年前才開始複仇,不太合理吧?還有,她剛才唱的那首歌,有什麼特別的含義吧?”
“那歌詞是一首詩,叫做《雙燕離》。”薛筱夢解釋。慶幸李白詩作中很生僻的這一首自己是知道的,現在就可以對神仙顯擺
“雙燕複雙燕,雙飛令人羨。
玉樹珠閣不獨棲,金窗繡戶長想見。
柏梁失火去,因入吳王宮。
吳宮又焚蕩,雛盡巢亦空。
憔悴一身在,孀雌憶故雄。
雙飛難再得,傷我寸心中。”
“這是首寓言詩,借寫一雙燕子的生離死別,來寄寓人類對愛情的忠貞……”
薛老師正在給若晴上古典詩詞賞析課,忽然驚叫道,“那個女子唱這首詩,也許是在思念她的愛人。也許她和她的愛人,還有他們的孩子都是被這裏的人殺死的,所以她才會這麼血腥恐怖的報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