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惡人(1 / 2)

“師父,我不管,反正我是不會一個人住這裏的。”

“那為師也不管了,你愛住不住吧。”

“你!”

果然是比我老個千百歲,鬥法鬥嘴我都都不過他。

這厘水老兒是個極為老奸巨猾的老兒,竟非讓我住他的鬼屋,還一點選擇權都不給我,青丘的子民就是這麼被他壓迫著的,想想就覺得心酸。

我告訴他這園子裏有個不知名的紅衣鬼,不男不女的,長的甚為驚悚,可厘水老兒偏不信,還非說是我帶進來的髒物。我真心是替那不男不女的紅衣鬼感到冤屈啊,虧得紅衣鬼對厘水老兒那般癡情,到頭來還被厘水說成是髒物!罪孽罪孽,罪過罪過,說白了都是情惹的禍,這一路上分分合合我還真見得不少,我是隻理智的兔子,所以早就告誡過自己——美男可觀可褻玩切不可沉淪不可真心交付。

如此少了多少麻煩我已記不清了。

唉,再說這厘水老兒也真是個小心眼,完全跟風雲二字沾不上半毛錢關係,還沒教我法術就先傲嬌的不成體統了。

“唔......為師可以和你一塊兒住,你若是不嫌棄。”

正當我在心裏將他千千萬萬份肢解之時,厘水老兒突然冒出這麼一句。

我說厘水啊厘水,你不知道說話不說重點是很浪費口水的行為嗎?!浪費了口水就要加倍補充水分,間接就是浪費了水啊!好歹你還是一帶帝君,你難道不知道很多地方都嚴重缺水麼?

我咬著牙嘻嘻一笑,“好,極好的。師父,徒兒其實就是這個意思。”是您老自個兒腦袋欠考慮。

他哈哈笑了三聲,轉而麵無表情的抱著我飄入了另一岔路,居左,桃花最豔的一邊。

我其實很想提醒一句可以放我下來了,但看他抱得毫無壓力腳上更像是踩了風火輪一般,我也就由著他了,由於我是一隻十分愛惜生命的兔子,所以雙手還順便緊緊摟住他的脖頸。

這不是第一次被異性抱了,但絕對是第一次被這樣厲害的人物抱著。之前同妖魔小仙們廝混,常常被他們拖著去喝酒劃拳或是賞花賞草,最後的結果要麼是醉倒要麼是無聊的睡倒,他們又都是極重義氣的人,每次都是勞煩他們或背或抱著我回個安全的地兒。那時年少懵懂不懂事,而且都還很羞澀純潔,大家也都規矩的很。

師父較我年長,他這樣抱著我飛奔疾馳,倒是讓我感受到幾絲父愛的壯實溫暖。就是可惜沒有師娘,還差點母愛的溫柔綿長。

想著這些不著邊際的事,師父的速度已緩了下來。

我微微掙紮著準備換個姿勢,頭頂響起一陣淡淡的歎息,“你果然不是隻普通兔子。”

我一時訝異他怎麼突然有了這麼好的覺悟,頓時悶笑抬頭,卻隻夠看到他瘦削的下巴,再攀著他的脖頸往上掙一掙,發現他眼裏根本就沒我,目光幽深,神色無奈,順著看過去——發現一位玉人。

活了八百年,什麼樣的角色我沒見過?今日這角色我還真沒見過。白金束帶,墨玉護額,環佩綾羅,九十九節象牙骨扇,全身似閃著金光,耀的滿屋子珠光寶氣。我看人向來第一眼看衣著,其次是相貌,像他這種炫富裝扮,其次就不用看了,再怎麼醜也醜不到哪去。

不過師父怎麼突然覺悟出我不是普通兔子呢,這答案還是沒想通。

“不知貴客來此,有失遠迎。”師父抱著我朝對麵的炫富男微微頷首,絲毫沒放我下來的意思。

我是沒什麼關係,可要是被這外人誤會了師父的清譽,肯定是極不好的,忙節奏鬆開掛在師父脖子上的手,又蹬了蹬腿,輕鬆跳下來。呀,方才師父叫那人什麼來著?君上......?

我對仙界的官銜階品不是太了解,可師父這麼厲害還要叫別人君上,這個別人看來不是炫富那麼簡單的了。我小心翼翼的站到師父身後,又更小心翼翼得偷瞄那個來頭不小的人。

隻見炫富男展開象牙扇,扇柄處的紅玉珊瑚吊墜有一下沒一下晃蕩著,在墜子蕩了七八下的時候,炫富男開口道:“看來本君來的不是時候?”

不知為何,這炫富男狹長的眯眯眼正看著我,淡藍眸子裏是淡淡的戲謔之意。

看來他果然誤會了。

不等師父解釋,為了體現我的有擔當,我率先衝到師父麵前,回頭對師父做了個鬼臉,然後一本正經的對炫富男道:“誤會誤會,我是厘水的徒弟,你切莫大驚小怪傳出個難聽謠言傷害師父他老人家。”末了覺得不保險,又鄭重加了句,“我師父他沒有戀童癖。”

不過斷袖還是有可能的。這樣一來我同師父就更清白了。

當然,我是為了維護師父的清譽,肯定不會說出短袖這一出。

“哦?我看你師父是老少通吃啊,你這樣不老不少的,該是剛剛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