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這一世變得這麼多愁善感,可是洪羚還是洪羚,獨自為情傷為情落淚,這樣的事情實在不可能會太久,經過一夜的調整,又恢複如常。
經過一夜的思考,洪羚覺得就算夜夜都有機會去私查,也未必能讓她找到線索。畢竟她是盲目的,和中獎一樣,幾率不大。洪羚又仔細想了一下,如果她要是想行刺康熙的話,會從哪塊入手,在哪兒安排內應?
肯定會是康熙近前的人,那就是太監,宮女或是侍衛,這樣才有機會接觸到康熙。太監和宮女的可能性比較小,因為康熙本人就會武功,為人又很機敏,康熙近前的太監和宮女應該都是不會武功的,除非那人隱藏的很深,沒讓洪羚看出。相比之下侍衛的可能性比較大,會武功又能接近康熙。但是自己的身份不可能與他們接近太多,不過好在自己懂得解讀微表情,不如多觀察一下這些康熙近前的侍衛。
第二天,洪羚還就真的采取行動了,主動的帶著玲瓏去康熙那裏,說是無聊來這逛逛,看能不能找到好玩的事兒。
康熙皇帝還在和於成龍他們研究修直河道的方案,並沒有時間去顧及洪羚。事實上,洪羚也不是來找他的,就幹脆在這個院子裏看看這個,又問問那個,然後裝作特別無聊的樣子和侍衛們聊起天來,玲瓏則是好奇的跟在主子後麵,不明白她今天是怎麼了,以前都是躲著皇帝,怎麼今天都是自己往前湊。
侍衛們開始礙於這位格格的身份,不得不陪洪羚聊天。不過洪羚東拉西扯,天南海北的什麼都問,什麼都聊,她又是個漂亮可愛的小姑娘,這些侍衛起先還很拘謹到後來越來越放鬆,也會主動和洪羚攀談起來。
他們聊的越來越熱鬧,連屋內的皇上都聽到了院子裏的動靜,還派了梁九功出來看看是怎麼回事,洪羚怕這幾位侍衛挨罰,忙承攬錯誤,說是自己無聊拉著他們聊天的。不過康熙並沒有怪罪,隻是笑著看洪羚,說她是不是已經恢複了記憶,怎麼和原來一樣的淘氣,一樣的講義氣。
洪羚笑笑以對,環視了屋內的各色人等,除了負責河道的幾位大人,還有四阿哥,他今天沒有去看洪羚,好像還特別有回避她的眼光,可能洪羚昨晚的話起了作用,他在盡量壓抑著自己的感情。
除了這些人,洪羚還看到一位,那個人應該是這些侍衛的一個副統領,好像叫做李進,大概就是這個名字。此人身材魁梧,劍眉星目,一看就是個練家子。要是和那個人影做比較,還真有點兒相似,洪羚不免又偷看了他兩眼。
這個李進是個比較嚴肅的人,不是很愛笑,眾人都笑的時候,他也會勉強的敷衍一下,屬於典型的皮笑肉不笑。康熙吩咐事情時,他很謙恭,好像並沒有什麼不正常的。
洪羚被留下來用午膳,十三也被叫了來,今天的洪羚很愛講話,不像頭幾天那麼拘謹。可能是熟悉了康熙的脾性,隻要不是太過無理,稍微的耍個小賴,撒個小嬌,都無傷大雅。而且和這位‘大哥’聊天,洪羚真的挺願意,他毫無君主的架子,還能增長見聞,唯一可惜的是一直提醒自己不要太賣萌了,怕他會有額外的想法。
用過午膳,康熙皇帝又要開始處理政務,洪羚便趕忙告辭,正好是換班時間,李進也要離開這裏。洪羚走了過去,主動的和他攀談。
“李大人是哪裏人啊?進宮當侍衛也好多年了吧?”本是平常的問話,洪羚也並沒有想從這些話裏得到什麼有用的信息。
“回格格,卑職祖籍在盛京。入宮侍奉皇上已有八年了。”李進很恭敬的回答著洪羚,本來這也沒什麼,可是他說完這句話,卻無意間用手去撓了一下自己鼻子。
男人在說謊時,鼻子裏的海綿體會引起瘙癢,所以會去撓癢。這個動作應該不是巧合,入宮的時間應該不會錯,難道是籍貫有假嗎?籍貫有假?難道是他冒名頂替的?洪羚在腦中快速的思索著這些問題。
“八年了?那你平時有機會回去看看家裏的父母嗎?會很想家吧?”洪羚瞪著可愛的一雙大眼睛,做出一副天真的模樣,好奇的問著李進。
“回格格,父母早已不在,家鄉那裏也沒有什麼親人了。”說這話的時候,他的眉毛有些耷拉著,額頭緊皺,瞳孔微微有些放大,這是憤怒的表情。可是他在憤怒什麼?生氣洪羚提起了他的傷心事?不對,他父母不在人世應該是事實,問題就在於他父母的離世很可能是什麼人造成的,而且可能有冤情未申訴,讓他有滿腔的憤恨。雖然那些表情一晃而過,可是卻已經深深的落進了洪羚的眼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