準備,怎麼可能做好了白白送命的準備?就算是視死如歸的將軍也是不甘讓自己的性命被白白葬送,何況這地下的俠士們抱有的僅僅是一顆助人於樂的心。
雖然鳴鳳閣慘遭滅門的確嚇遭了一部分人,但與鳴鳳齊名的清來閣在實際上更勝鳴鳳閣一籌。這一籌,不是短短一小指甲的長度,而是長長一大截。不論武學,還是智謀,鳴鳳閣閣主都自己慚愧到不如不如。
但要問鳴鳳閣為何能同清來齊名,那要靠的當真是鳴鳳閣的副閣主,還有那鮮豔灼灼似火的火舞劍。
鳴鳳閣毀,火舞劍失。江湖中引起了滔天的驚恐,但這驚恐能在短時間內平定下來,靠的,全是清來閣一力。
本以為清來閣所加急的召集江湖義士令其實沒那麼急,怎得這般亨長老來議事突然就蹦出了這麼嚴肅的一句。一路上清來弟子的平淡語言,平淡趕路的調子,怎麼看都是在彰顯著自家一副大氣無畏的模樣。那模樣不就是反反複複告訴俠士們,無大礙無大礙嗎。
現在……
絞盡腦汁也想不通,平淡的事情突然變得著急。一部分俠士開始拍拍腦子,思緒紛亂縮緊。
“對了對了。”其中一個腦子靈光的人精神一振。聽外人說,亨長老很喜歡開玩笑,現在這般嚴肅,是不是在試煉他們的膽量呢……
亨長老揮袖:“這種緊急議事吾不會打趣而言。”
密密匝匝卻輕聲若螻蟻的討論聲讓他耳朵都生了厭。知道那些俠士心裏所抱的妄想,亨長老不顧貞的臉色,再一步向前,“各位,實不相瞞,自鳴鳳隕毀,火舞沒蹤,江湖中許多鮮有人聽聞的門派身不由己,遭滅門屠殺。為了不引起江湖混亂,吾清來擅自將消息鎮壓下,而讓各位不知實情。如今回想,這些,也是我清來罪過……”
四下的俠客安靜,位於高台上的世家人也蹙眉。這些小道卻屬實的信息他們也是知道,可聽聞後又是怎般呢。隻想著隨意一丟,不教更多的人知道便好,那是的他們不也是本心做好事卻誤了大事嗎?
知道亨長老一開口就不會打住話語,貞長老幾次按耐不住手掌。勁裝的大漢死咬著牙,心裏邊想邊安慰著自己,那個老爺子不會吐露太多吧。
“……”角落裏的蘇不二打量來,嘴角似笑非笑的模樣。
“對於這件事上的作風,清來閣是千錯萬錯,追悔莫及。”亨長老的確沒有止住的話頭打算,他甚至打算說更多,更多超出貞長老覺得是底線的信息,“各位可能還不知,從此事後,吾清來隔三差五會收到信鴿傳來血信。信中道三月末取魂,四月初收劍……”
“夠了!”貞長老按捺不住起身,怒發衝冠。他的內心都是炸開了,手臂去扯亨長老的衣袍。而此時元長老悠閑動了,他看似要起身,卻手指飛快。貞的手還未來得及伸出,元的纖長手指熟練地封住了他身上的八處穴道。
“誒……老貞,你身上怎麼還有些灰塵啊?”元長老大聲哈哈笑,用手不住拍著貞的服飾。
沒有打斷,亨長老完全無視元的行為,老人輕咳一聲,緩緩絮叨:“各位可能還不知,就在昨日,清來閣便有血案慘生。”
蒼老的聲音空蒙在這嚴閉的議事堂,陸薔薇端茶的手一頓,笑意展開。
“血案?慘生?”諸多俠士開始騷亂,那件事他們畢竟是不知的。現在聽亨長老這麼說,自當不會相信。這件事情若是真的,在他們心中地位崇高的清來閣又怎麼會欺瞞他們呢?
“亨長老……”有慘白男子扯著字顫抖,“亨長老不會是在說笑吧?”
毫不置信的空洞眼神,發文的男子牙齒打顫,是個沒見過死亡的男子。未見先聞,不知真假,他就已經亂了套。
“我道過,吾不會對緊急之事打趣而言。”亨長老的慍怒,他這人雖然祥和,但卻最討厭嚴肅所言話語會被人詢問第二次。
“昨日之景慘不忍睹,吾擅自決定壓下消息,亦乃吾之過。不過今日血劍之事,吾意識到事態嚴重性。所以……”強大的震懾力若鐵騎突出爆發而來,“有膽識的人請留下,若妄圖保命,還請各位下山去吧……”
下山?怎麼可能會下山?他們夢寐以求遙遙來到清來,本以為這次能夠一飛衝天,卻不料是生死大難。這山上一來,同金錢一樣重要的名氣或許會若雨後春筍般滋生。
雖然與性命相關,但是這求之不得的……
不少俠士開始捏緊了拳頭,埋頭咬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