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被壓製住的少年開始狂笑起來,中途還笑岔了氣,他笑得停不下來,隻剩眾人惶惶地盯著他看。
少年的脖子一縮一縮,渾身鬆了氣力。他盯著冷臉趙酴未笑道哽咽。
“你們會後悔的……逆我主,你們會後悔的!!”
淒厲少年聲戛然而止,小公子緊盯著那少年死不瞑目的麵龐,冷笑兩聲。
果然,太像了,這少年同曾經襲擊過他們的小葉姑娘,在死前的表現,與死時的表現,都過於太像。
果真是一個模子的洗腦方式嗎?頗有手段可以讓他人過度的崇敬,濫殺無辜卻被譽為可以安定天下,真真使九州大陸新生的人。真是有趣,那個人,到底是怎樣的人呢?
亨長老站在遠處不動,老人安靜地笑著,是早已猜到這結局。而貞長老一臉心急,見到少年徹底斷氣的那一刹那,他猛地拍腿,一臉憤怒。
元長老端詳了半晌少年死亡的模樣,轉而看著貞長老的眸子:“方才,此少年說話頗為真實,你又何必動怒。”
貞長老摸摸頭:“你又不是不知我比較莽撞而為,我……”
好歹是清來長老,仁義為重,死了人他也是受不住。貞長老眼神落寞,手顫抖了多少次才敢緩緩地伸上前去,將那少年眼眸輕拂闔上。
元長老笑著注視他的動作,頭輕搖:“我記得貞是從不承認自身莽撞的。怎麼,今次這般怎麼變了……”
“我……”貞抬頭語塞。
“罷了……”亨長老冷聲,“收拾下,散了吧。”
“為何?”貞疑問。
亨長老拂袖收手“目的已達,便是收手為好。”
怎麼?什麼目的,到底什麼情況?貞長老還是一頭霧水,準備問下元,卻正見得亨元二位頗有意味地對視著。
少年死,斂武空。兩位長老笑得神秘莫測,氣緩得悠然自得。
這麼來,試圖想要引出來的人的確引出來了,明眼雖是沒看見,但此處暗中,計劃中要辨出的那人一定在這一方。
那個指領屠殺鳴鳳閣的人,那個給這些孩子洗腦的人,那個打著幌子說要平定天下的人。嗬嗬,這都是一個人,這次的計劃便是要引出那人,而那人又的的確確已經成功被引出來了。
元長老腦子飛快運轉,他一向聰明。知道若是要貿然襲擊清來閣可容百餘人的斂武堂,必定需要足夠的勇氣,而那勇氣,說不定就是少年人口中所說主子所給。再加上噬心散極其難以操控,一不小心,這散不定將使用者反噬。那少年還小,並沒有足夠的實力,而噬心散這東西的地位是在是高,所以,又憑著這一點,元長老推斷出,那主子一定隱藏在這裏。
台上的衛之瀟笑得勉強,蘇不二正好看來,見他和善別扭的笑容僵在臉上不由得回以了一個尷尬的笑容。
“那麼,萬一牽出來的僅僅是那人所領的左右人物呢?”
一炷香後,蘇不二同元長老走在返程的路上。斂武堂那邊的事情已經講給另外兩位長老處理了,畢竟有亨長老在,他們不必擔心太多。幽靜小道,中年男子與身後的弟子仙氣飄飄。
“不二,你覺得一個內心扭曲的人會有左右人物?”元長老蹙眉。
蘇不二抱拳道:“左右之人或不痛心,但可以為之利用。”
元長老直覺不對:“不,就算他有著左右人物,清來閣一行他必定會親自來的。”
蘇不二在其身後恭敬走著:“師傅為何如此篤定?”
元長老嗬嗬一聲笑,手掌翻覆:“君子報仇,何人不想自己親手而為之……”
“師傅,說那人是君子?”蘇不二疑惑。
“君子乃為正,兩個月的消息追蹤下來,我倒是第一次見著這般的人……”亨長老冷笑著看著不遠處幾棵抽新枝的幼苗,“他是君子,亦然不正。”
四月清來,春季的芽和夏季的花一同抽出生命。繁花錦綠,生機盎然。離開斂武,元蘇師徒悠然邊交談邊向清淨處走去。
花香鳥鳴,無人踏足之地,小巷綠蔭濃。兩人身影遠去,走進的赫然便是清來閣一般不允人隨意出入的琴鶴穀。
“你說,他們進琴鶴穀是去幹嘛……”托著腮,青衣的男子融入這翠樹的顏色,於一峰之上遠遠眺望著師徒二人背影。
“琴鶴穀隱藏過多秘密,我先前去探,卻未發現任何。這次他們進去還真當不知為何。”搖扇的白衣男子一臉悶悶地坐在另一大枝幹上。他背靠著巨木杆,麵上是不用瞧就能感受到的嫌棄氣。
“嗯,真虧了你昨日還去偵查一番,倒是什麼都沒有查到。你在山中呆了這麼多年,都沒機會施展功夫,現在再來抱佛腳怎麼行。”青衣男子輕笑地摘了快綠葉,隨手一甩,甩到持扇男子的臉上。
“你……怎的?”見到綠葉晃晃悠悠飛來,白衣男子慍怒。他正被這思緒困擾,而這飄飛而來的青色葉子正好斷了他的思緒,讓他不得不重頭去思索。不明白那青衣男子何意,隻對上一雙笑意深深的眸子,接著又是幾片落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