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子,莫要得寸進尺。”
薛禮霜皺著眉頭,靠著山壁又是敲敲打打。李真得不到薛禮霜的回應,索性靠著山壁坐了下來。
半柱香時間過去,始終沒有找到機關處,青衣的俊雅少年幽怨地回頭瞧了一眼李真神色,轉而又繼續敲打。
一炷香時間過去,還是沒有找到機關處。微末的光芒在山洞打了個拐落到兩位少年的眼眸中,薛禮霜狠了心,歎聲氣,揣著最後的僥幸將李真從原位上拉開,繼續敲打。
又一炷香時間過去……
“喂,我說,你告訴我這山洞有什麼機關,我就把流汯劍借給你一小會兒。”
薛禮霜尋地乏累了,眼前都覺得黑乎乎的團子在亂晃。實在沒法了,隻得笑嘻嘻蹲在李真麵前,對著李真嫌棄的目光,毫不客氣地砍掉李真的大半要求。
“要麼,把流汯送給我。”李真毫不領情,抬眸冷對著薛禮霜,“要麼就自己尋機關。”
“唔……”熱臉又對上了冷屁股,薛禮霜很是為難,抿抿唇,麵色頗為糾結。
“罷了罷了。”見李真冷冰冰的態度,薛禮霜心灰意冷,搖搖手道,“反正不是我的女人,我不關心。”
李真冷笑望著眼前人,心想著有這副熱心腸的人怎會見死不救。可哪裏想到,還未等李真開口說罷了,薛禮霜隨口兩句,竟然就真走了。
所謂欲擒故縱,就是這般作態。薛禮霜其實心中明了,李真雖看上去性子冷漠,其實心裏早已巴不得看薛禮霜急得焦焦轉的模樣。
你說看別人如此慌亂是幹啥呢,還不是為了圖個樂乎。
如今薛禮霜轉身就走,便是向李真心裏這熱乎撲了盆冷水。照薛禮霜推算,李真等下定要耐不住性子。
果然,等薛禮霜轉了個彎,拐出了山洞,額上都緊張地冒汗時,李真果真耐不住性子了。
身後影子一動,手一抓,薛禮霜便被拽回了山洞。
“那,要是你的男人呢?你就關心?”
李真問得意味深長。
薛禮霜悶悶道:“李真小子別亂說話,我可沒那癖好。”
李真還是打趣:“江湖中不知有多少年輕美貌娘子暗念薛大俠,可薛大俠竟毫無所動,這不免讓人懷疑。”
薛禮霜隻覺得李真這個問題問得極其無腦,不由得折服道:“我把流汯劍贈你,贈你可還不好?”
“罷了,不用。”
“不用?”
李真道:“你欠我的二十壇美酒,那幾百兩銀子已經有人給你還清了。我對你那破劍不感興趣。”
薛禮霜倒不在乎李真隨口便道他的流汯是破劍,反而無比關心道:“何人這麼好心?”
李真笑道:“江湖上對你好心的人多了去了。”
“例如?”
“穆家人。”
薛禮霜臉色煞變,所有沉穩刹那消失,青衣少年叫喊道:“那是因為他們另有所圖!”
李真悶哼冷笑:“另有所圖?我看到不盡是吧。我倒知道,穆家有個冰清玉潔的小子。也不知道你有沒有興趣。”
薛禮霜麵色怒得都是紅了,“我對什麼小子沒興趣,倒是你,給我繞了半天,好歹給我講聲機關在哪兒啊。”
“哦。”李真冷道,手指向下指了指,“在這。”
“這兒?”薛禮霜順著李真指的方向驚訝望去。
“就在這兒。”李真淡聲道,隨後猛然一跺。
“臥槽。”
隨著薛禮霜一聲驚歎,山洞地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