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著!”皇帝憤怒地打斷他,“她早已是你不可替代的妻子人選?這是什麼意思!莫非你已與她私訂終身?!”
“若筠不是這樣隨便的人,兒臣也信守底線並未與她有偕越之禮。隻是兒臣知道,兒臣是匈奴的後人,自幼不敢與眾位兄弟相提並論,戰戰兢兢,此番南下,兒臣對若筠一見傾心,不隻是因她的美貌,更主要的是她心地善良,並不以兒臣是皇子而有所奉承,相反以一顆難得的真心對待兒臣,故而兒臣請求父皇,收回成命,不要耽誤了李家千金的女兒家清白與名聲,如若父皇允許,兒臣願與若筠共結連理。”說著,他又重重地磕了三個響頭,“還望父皇成全!”
皇帝早已氣急敗壞,他在龍椅前踱著方步,右手食指指了指敬永:“逆子!扶不起的阿鬥!剛封了你為郡王,你就如此囂張,抗旨不遵也就罷了,還不顧皇子身份與草芥之女私相授受,看來朕不僅要革了你的郡王,還要殺了你的頭!”
眾人聞言,齊齊跪下:“請陛下息怒。”
“皇子與皇子,本就不同的,兒臣自幼便知自己乃匈奴後人,如若父皇不殺兒臣,兒臣寧願和若筠一起浪跡天涯,過平民百姓的日子倒也愜意。”敬永還是一副閑雲野鶴的表情,而皇帝,早已氣得說不出話。
一直未開口的陳尚書終於忍不住了,他哀求道:“陛下,八皇子還年輕,還望陛下不要怪罪於他。許是八皇子自幼壓抑,初到江南邂逅的那個女子又與他情投意合,故而才會有此舉動,還望陛下寬恕八皇子的無心之過。”
“無心之過?”皇帝餘怒未消,“在朝堂之上竟然如此公然詆毀於朕,無視朕的聖意,如此,便是不可饒恕之過!”
“父皇!”這是敬永一母同胞皇四子敬敏的聲音,“八弟少不更事,兒臣請求父皇饒了八弟,許是八弟有難言之隱也未可知啊。再者,兒臣聽聞,八弟在自江南凱旋時,途中遭遇蒙麵人襲擊,好在八弟智勇雙全才得以脫身,還望父皇看在八弟在江南大旱時立下的功勞,寬恕於八弟吧。”
“難言之隱?這難言之隱便是他與那江南女子私相授受,不顧皇子身份!”皇帝挺了挺身子,繼續道,“至於遇襲之事,朕也知曉,敬永是受了委屈,但將士出征,哪能萬般皆順?再者,正因他為我江南大旱立了功勳,朕才沒有即刻處罰於他,如若不然,你的八弟還能站在這兒嗎?!”
敬敏聞言,亦頗為無奈,拉著敬永道:“八弟,快向父皇認個錯,為兄聽說,這李家千金,可是方圓百裏難得的美人,又飽讀詩書,與你,乃是天作之合啊!”他說著,輕輕撞了下敬永的左腿。
敬永仍昂著頭,帶著哭腔道:“父皇!兒臣別無他求,隻求父皇不要把李家的千金指給兒臣,並非李小姐不優秀,實在是兒臣不忍委屈了李小姐!還望父皇三思!”
陳尚書聞言頗為動容,作揖道:“陛下,想來八皇子對那江南女子已是情深意重,他並非有意冒犯陛下。還望陛下三思。”
眾人盡皆跪下道:“還望陛下三思!!!”
皇帝深深歎了口氣,道:“也罷。”就在眾人長籲一口氣時,隻聽皇帝又道,“朕饒了敬永的性命,不過,”皇帝鐵青著臉,板著臉孔道,“朕身為一國之君,斷不會出爾反爾,如今人人皆知吏部尚書的千金要嫁與八皇子敬永為妻,此事已是鐵板上釘釘之事,豈有更改之理?!”
“那八皇子的郡王之位……”陳尚書不無擔憂地道。
“念及敬永是初犯,朕暫且不予追究。如若再行犯上,朕絕不就此罷休,淳郡王,你可知罪?!”
敬永一驚,忙道:“請父皇開恩!”
“你這跪了許久了,是時候起身了。”皇帝提醒道。至此,眾人心頭的巨石,這才落地。
敬永聞言,這才起身:“兒臣謝父皇!”
皇帝仍是一臉的嚴肅:“敬永,這些日子,你奔波在外,著實辛苦,早朝之後,去鹹寧宮向你的母妃問安吧,她已經許久未曾見你了。”提起母妃,敬永眼中閃過一絲淚光,正要開口,皇帝又望著敬敏道,“還有你,敬敏,成親分府之後,你也許久未曾入宮看望你的母妃,今日便隨你的八弟一起去問安吧。退朝!”
兄弟倆喜出望外,對視了一眼,雙雙跪下,道:“謝父皇,兒臣這便去向母妃問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