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臨牡丹(1 / 2)

就在月影隨父親入鳳儀宮的同時,張姑姑傳來驚人消息:月影進宮了!

若筠疲憊不堪的眼神頓時來了精神:“姑姑,你果真沒弄錯?!縣主未曾帶進宮?!”

“夫人,奴婢不敢欺瞞夫人!奴婢打聽到了,今日王妃與李尚書相約去皇後娘娘的鳳儀宮團聚,怕是一時半會回不來,夫人,機不可失啊!”

若筠激動得熱淚盈眶,竟有些手足無措。

一旁的小鳳催促道:“夫人,此乃天賜良機啊!王妃不在府中,夫人想看縣主的最大阻礙就不存在了!”

“是啊,夫人!王妃進宮少說也得半天,時間充裕啊!”

張姑姑和小鳳二人的話讓若筠心動,卻不無憂慮:“這牡丹苑四周可是布滿了侍衛。”

“夫人,您還在顧忌什麼呀?您好歹是這裏的主子,不是奴婢,去看看自己的孩子又何妨?!”

若筠定了定神,用手指稍稍整理了一下稍顯淩亂的頭發:“走,去牡丹苑。”

為防變數,三人並未走牡丹苑的正門,而是來到了側門。門虛掩著,見不到裏麵的情形。於是若筠湊近了窗戶,透過窗紙,依稀可見乳母正抱著嬰兒在哄著,但似乎嬰兒睜著眼睛沒瞅著,於是,若筠再也忍不住滿腔的激動,推開了那扇門,跨了進去,小鳳也跟了進去,根據三人預先說好的,張姑姑留在門外“望風”。

正抱著孩子的乳母被若筠和小鳳的突然闖入嚇得不輕,忙道:“夫人!你怎麼進來了?”

“夫人來看看自個兒的孩子,有錯嗎?”小鳳搶先道。

與此同時,若筠欲從乳母手中接過孩子,被乳母本能地用身體一擋,若筠沒碰到。

“乳母,你這是幹什麼?我抱我的孩子……”

“王妃有令,”乳母突然打斷她的話,“沒有王妃允許,雨濃苑的人不得碰縣主!奴婢也是奉命行事,還望夫人體恤。”

“那誰來體恤我們夫人哪?夫人親生的孩子卻不讓夫人抱,還有天理嗎?!”小鳳頗為不平。

“我不懂什麼天理,隻知道帶好縣主便可,其他的,一概不管。”

小鳳又要上前理論,被若筠阻止:“乳母,我知道你是奉了王妃的旨意,但是左右現下王妃不在府中,我又是孩子的親生母親,你就大人大量,讓我抱抱孩子吧,你也是做母親的,孩子還這麼小,如果讓你也如此母子分離的話,你也會痛苦,也會思念孩子的,不是嗎?”

此語激起了乳母的共鳴,她臉色微變,為難道:“夫人,話是這麼說,可是王妃一再關照,雨濃苑的人不經允許不能碰孩子,奴婢也是迫不得已啊!”

“我知道,”若筠見乳母的態度有所轉變,乘生追擊:“但是現下王妃進宮了,沒有半天回不來,我隻要抱一抱孩子,馬上就走,不會連累你的,你放心。”

乳母聽完,正要把孩子遞給若筠,忽然又警覺地觀察了四周,半晌才把孩子遞給了若筠,若筠強壓著早已加速的心跳,摸摸早已因過於激動而顯冰涼的雙手,顫抖著,接過了孩子。她這才細細地端詳著女兒紅撲撲的小臉,越看越愛,越看越難以放手,嘴角的笑容都僵了。

乳母小聲道:“夫人,就一小會,別讓其他人看見了。”

可是若筠仿佛沒聽見似的,竟抱著孩子來到桌前,顫顫微微地坐下,呢喃道:“你看,這孩子多可愛呀!大大的眼睛,濃密的頭發,我看著,好生憐愛!”

小鳳也開心地跟了過去,湊近嬰兒道:“縣主長得真像夫人,一看就是個美人胚子!”

倒是乳母急得在那兒直跺腳:“夫人,你方才說就抱一下,你好歹體諒一下奴婢,王妃就快回來了!”

若筠仍仿佛沒聽見,繼續在那逗弄著嬰兒,她已完全沉浸在天倫之樂的海洋裏,無法自拔。

好半天,若筠仍在那兒坐著,不肯放下孩子,她看著懷中的孩子,竟傻傻地笑著,笑得如此幸福,如此恬靜,是她自有生以來從未有過的笑容。

乳母忍不住繼續催促:“夫人,時候不早了,王妃就快回來了!你可別害了奴婢呀!”

若筠終於答了一句:“我看我的孩子,還需別人來指點嗎?!”說著,繼續欣賞著嬰兒,仿佛全世界都與她無關。乳母急得直跳腳,她重重地一甩手,一小包東西自乳母的懷中掉落。

若筠這才抬起頭,看到了掉於地上的東西,道:“此為何物?”

小鳳眼疾手快將之撿起,端詳著問道:“乳母,這是……”

乳母大驚失色,不分青紅皂白慌忙搶過,塞進自己懷中。

如此反常表現引起了若筠和小鳳的好奇。若筠把孩子遞給小鳳,走向乳母:“你告訴我,這是何物?為何你如此慌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