乳母膽怯地不敢抬頭:“是……是……是奴婢的隨身之物……”
若筠繼續走向她,逼得她連連後退:”既是你的隨身之物,撿起便罷,為何還如此慌張?莫非是何見不得人的髒東西?!”
“夫人,你饒了我吧,王妃說……”
“王妃說什麼了?!”若筠步步緊逼,“你方才還說是你的隨身之物,現在怎麼又說是王妃了?莫非是此物跟王妃有關?!”
乳母突然跪下:“夫人,奴婢說不過你,但奴婢更不想害人。此物乃是王妃交由奴婢,要奴婢摻在夫人的飲食中……”
“果然不出所料,王妃趁王爺不在府中,先是搶我的孩子,如今又要取我性命,當初假惺惺地向陛下請旨許我入府,原來全是陰謀!”
“夫人,此事與奴婢無關,奴婢並未在夫人的飲食中放入一星半點,且此物本不是傷人性命之藥,隻是避胎之藥……”
“避胎?!”若筠疑惑地,“王爺現下征戰在外,我想懷胎也懷不上啊!莫非,她是想……”她沉思著,癱坐在椅上,“王妃果真如此狠毒,我不過生了個女兒,她就不甘心了!搶了我的第一個孩子,又來斷送我的第二個孩子!王妃果真如此狠毒啊!”她說著,坐在那兒抽泣。半晌,她看向了小鳳懷裏的孩子,大力接過,道:“孩子!不行,我不能把你晾在這兒不管,母親不放心!我得帶你回雨濃苑!”
此時,張姑姑在門外叫喚:“夫人!王妃回來了!奴婢聽到聲音了!”
若筠抱著孩子欲出門,被張姑姑攔住:“夫人,使不得啊!王妃現下已至正殿,咱們得從後門逃走。”
若筠大義凜然地:“逃?為何要逃?我把我的孩子帶出火坑,大可以光明正大地走。”
“我倒要看看,你是如何光明正大地走的!”一陣熟悉的聲音傳來,原來是月影!她看到了若筠抱著孩子,也聽到了方才若筠跟奴仆們說話的內容,現在正鐵青著臉看著她。
“王妃,妾身不能看著自己的孩子在這裏受苦放任不管,我要帶她回雨濃苑!”
“哈哈哈……”月影冷笑道,“想我這牡丹苑,雖說比不上宮裏,卻也好上你的雨濃苑數百倍,怎的就受苦了?”她說著白了若筠一眼,“哎呀!王爺可是說過的呀,王府中的孩子,都是我和王爺的孩子,我可是孩子的嫡母,真正意義的母親,你,可是沒有資格做母親的呀!”月影說著,一臉的趾高氣揚。
若筠寸步不讓:“王妃此言差矣!孩子是從我肚子裏出來的,我怎麼就沒有資格做母親呢?”
“是嗎?”月影從雁兒的手指上拿下一枚戒指,揚起手輕蔑地道,“這枚戒指,是我賞給雁兒的,可如今在我手中,雁兒能說是她的嗎?”
雁兒怯怯地道:“在王妃手中的,自然是王妃的。”
“聽見沒有?在我手中的,便是我的。”說著,她朝旁的侍衛一使眼色,侍衛飛快地從若筠手中搶過孩子,交到月影手中,月影驕傲地道,“如今縣主也在我手中,自然是我的女兒,明白嗎?”
“王妃,好歹你也是大家閨秀,怎的如此蠻不講理?!”
“到底是誰不講理?你趁我不在府中,未經我允許,私闖我的牡丹苑,我還沒治你的罪呢!闖我的牡丹苑也就罷了,還來搶我的孩子!你安的什麼心?!”
“安的什麼心?”若筠舉起手中的那一小包東西,“我問你,此為何物?”
月影大驚,轉身質問乳母:“你怎麼回事?”
乳母跪於地上,瑟瑟發抖,不敢言語。
若筠義正辭嚴地道:“你公然搶我孩子,還蓄謀陷害於我!我自問未曾虧待於你,處處對你禮敬有加。昔日王爺責罰於你,我還替你說情,如今你趁著王爺出征在外,居然遣人謀害於我,這,是一個嫡妻該做的嗎?!”
月影無言以對,隻好拿出殺手鐧:“好歹我也是嫡妻,豈容你一介妾室盤問!你勾引皇子,以下犯上。來人哪!給我押回雨濃苑,沒有我的允許,不必來牡丹苑了。”
“原來王妃慣以妻壓妾,恃強淩弱啊。怪不得王爺對你如此不待見。”右筠諷刺道。
月影眼見若筠當著眾奴仆的麵如此羞辱自己,氣急敗壞:“還愣著幹什麼,把這個不知禮儀廉恥的賤婢給拉下去?!”
侍衛這才對若筠道:“夫人,請吧?!”
若筠狠狠地瞪了月影一眼,又朝嬰兒不舍地忘了一眼,帶著哭腔道:“孩子!我的孩子!還我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