鹹寧宮內,密妃已陷入昏迷,秋水焦急萬分地在旁邊替之敷冷毛巾,十三歲的敬安跪在母妃跟前,也是一臉的焦急:“母妃,四哥早已過繼,眼下八哥又征戰在外,您讓兒臣如何是好啊?”說著,他忍不住嗚咽哭泣。
秋水聽得敬安的話語,回頭看了他一眼,喃喃道:“眼下,唯有九皇子能承歡於娘娘膝下了,但願娘娘能快些醒來。”她說著,對眼前的宮女紅兒道,“藥熬好了嗎?”
紅兒遞過手中的藥碗,有些為難地道:“藥是熬好了,隻是眼下娘娘尚在昏迷,無法服藥啊。”
“我來喂,你拿著。”秋水說著,將密妃扶起,自己坐至床沿,讓密妃靠在自己懷中,用湯匙緩緩地給密妃的嘴中灌藥。一旁的敬安看著,小眼滿是期待。
此時,皇後攜眾嬪妃來到,她心急火燎地道:“密妃現下如何了?”
紅兒行禮道:“稟皇後娘娘,方才鄧太醫來診治過了,說……”
“鄧太醫說什麼了?”聽到鄧太醫,皇後的嗓門明顯大了許多,她焦急地看著紅兒,又看了看秋水和敬安。
紅兒大著膽子道:“太醫說,太醫也確不定,許是受了驚嚇之故。”
“受了驚嚇?”皇後遲疑地,“好端端的,怎會受驚嚇?”
紅兒欲言又止,此時皇帝亦趕到,尚未至床沿,他便問:“皇後,密妃現下如何?要不要緊?”
“臣妾正在問,陛下您就來了。”
皇帝坐至床沿,接過紅兒手中的藥碗,欲給密妃喂藥:“密妃,吃藥了,朕來了!”
密妃仍緊閉雙眼,沒有任何反應。
皇帝見狀,怒道:“太醫呢?朕的愛妃在此昏迷不醒,怎的不給密妃診治一二?!”
敬安慌忙跪下道:“父皇!兒臣在此懇請父皇,救救兒臣的母妃,眼下,八哥征戰在外,若是知曉母妃昏迷不醒,定會焦急萬分。”
皇帝愛憐地看著年幼的兒子,道:“朕聽聞,敬安近日功課和騎射都頗為長進,朕心甚慰啊!”
敬安行禮道:“兒臣托父皇的福,師傅對兒臣那是傾心教導,兒臣自不敢辜負父皇的希望,隻是眼下,母妃昏迷,兒臣實在是著急啊!”
皇帝沉思半晌,道:“把鄧太醫、沈太醫和胡太醫都找來,朕定要他們好好替密妃診治一番,如若敬永遠在邊陲,知曉密妃欠安,勢必會動搖軍心。”皇帝的話,讓敬安和秋水有些意外,但不敢再有言語。
太醫們都來了,搭脈、診治,甚至翻醫書,都沒能答出密妃為何突然高燒昏迷的緣由。皇後想起了她對月影的指點,道:“陛下,臣妾有一想法,不知是否可行。”
“皇後但說無妨。”
得皇帝應允,皇後便說開了:“前次臣妾患病臥床,陛下為了治愈臣妾的病而不惜花費重金而無果,後得安遠寺長老誦經祈福才得以康複。究其原因,乃是有人看不慣宮中其他嬪妃而在暗中使的巫蠱之術,凶手雖使的是其他嬪妃,但臣妾身為後宮之主未能逃脫被算計的噩運。此番密妃病情來勢洶洶,與當年臣妾病勢頗為相似,陛下如若允許,可否請安遠寺的長老進宮,為密妃卜上一卦,或許知曉一二。”
皇帝聽著皇後的話,分析道:“皇後作為一國之母,怎的也信這一套蠱惑人心的迷信之法?”
皇後行禮道:“陛下,迷信之法有迷信之法的好處,隻是,現下密妃仍在昏迷,太醫們都是華陀再世、扁鵲再造,卻對密妃之病束手無策,既如此,陛下可否嚐試一二,興許有效呢?”
皇帝聞言,道:“也罷,去傳安遠寺的長老進宮,替密妃祈福。”
正說著,月影攜雁兒自殿外闖入,一見到這陣勢,月影忙下跪行禮:“妾身參見陛下,參見皇後娘娘。”
“是月兒啊,快起來。”皇後一臉的親切。
月影顧不得皇帝未許,擅自起身。見到床上的密妃,關切地道:“母妃現下如何?”
敬安道:“八嫂,母妃自今早便一直高燒不退,昏迷不醒,這不,父皇和皇後娘娘正在想辦法,命人傳安遠寺的長老進宮為母妃祈福。”
“哦。”月影假裝回了一句,從袖兜裏掏出了那個布偶,遞給帝後二人:“妾身罪過!竟在王府中搜出這個害人的東西!”
皇後率先接過,仔細查看一番,對皇帝道:“陛下,此乃巫蠱!上麵有密妃的生辰八字和姓名封號!”
皇帝將藥碗重新遞給紅兒,遲疑地接過那布偶,在仔細地看了一遍後,他怒斥月影:“這個髒東西哪來的?!”
月影跪下道:“陛下,妾身罪過!就在方才,妾身想著,那王侍妾尚在月中,天氣又逐漸轉冷,故而好心差人送了皇後娘娘親賜的被子給她,誰料到竟在王侍妾的被窩裏不小心翻到了這個。”月影說著,看了眼皇帝手中的布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