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敬永派人去搜尋鄧太醫及其家眷的同時,皇後也在積極尋找辦法對付孕中的若筠,以期實現“一石二鳥”,無奈敬永對雨濃苑采取了極為有效的保護措施,任何外界的東西都進不了雨濃苑。
計謀屢遭失敗的皇後,萬般無奈之下想到了一個下下策,那就是使用巫蠱,但她並不知曉若筠的生辰八字,故而苦於無從下手。如此,倒也給了若筠暫時的安全。
被重重保護的若筠,人胖了一大圈,腹部也大了很多,走起路來搖搖晃晃,鄭氏看著女兒,越看越歡喜,但也不無隱憂:肚子如此之大,怕是到時候會難產,如此,受苦的,還是若筠。
那日,敬永自朝中歸來,與嶽父母一起陪著若筠,若筠按朱太醫的吩咐,時不時地在廳裏走動,敬永笑著道:“你如今身子益發沉重了,可得小心呢。”
若筠笑道:“王爺,莫不是您嫌我胖了嗎?人家都說人心情不好時‘人漸瘦,衣帶亦漸寬’,我倒是人胖了不少,不消說衣帶漸寬,以前的衣裳,現在都不能穿了!”
小鳳心情也不錯:“哪能啊?夫人就算再胖,在王爺心裏也是最美的!”
若筠嬌羞不已,敬永一臉幸福地道:“你看,小鳳這丫頭,把我最想說的話都說出來了。”
“王爺對夫人的深情,奴婢是最清楚不過,是吧張姑姑?”小鳳不無得意。
一旁的金龍夫婦也是喜笑顏開,是的,如今女兒能得王爺如此厚愛,也算是上輩子修來的福分。
與雨濃苑中和諧滿溢的氣氛頗為不同的是,牡丹苑中是一片蕭瑟。
月影滿臉憔悴地坐於桌前,雁兒伺候一旁。雁兒見主子悶悶不樂,遂開解道:“王妃,奴婢陪您去花園裏走走吧,眼下正是荷花開得正盛的時候!”
月影沒好氣地:“花兒每年都有開得正豔的時候,唯獨我每日裏待在這裏如同死囚一般,誰說王府比皇宮輕鬆自在了?那賤婢每日裏變著法兒地勾引王爺,矯情了這麼多日子還嫌不夠,難不成至死都要霸占著王爺不放?!”
雁兒一時語塞,半晌道:“要不王妃,進宮去看看皇後娘娘,興許娘娘能有法子!”
月影諷刺道:“她能有什麼法子?我在這裏的情形她又不是不知道!前些年王爺出征在外,她不僅不幫我,還使計讓我下蠱那王氏,到頭來,不僅王氏安然無恙,陛下還當眾責難於我,她這不是置我於不仁不義之地嗎?哼!鳳儀宮?不去!”
雁兒勸解道:“王妃,不妨這樣想,娘娘的出發點是好的,她是希望能幫到您。再怎麼著,娘娘也不會不顧自己的親侄女不是?”
“她要是記得我這個親侄女,明知我在此受苦落難,怎麼會不聞不問?怎會這麼久沒有一句話詢問?”
“這……”雁兒有些為難,“想來,娘娘也是後宮事兒多,空下來,還是會為王妃考慮一二的。”
“她能有什麼事,左右就是後宮那些事兒!”
“這密妃剛過世,怕是走不開身。”
“密妃過世,不是成貴妃帶領眾嬪妃負責吊唁的嗎?有姑姑什麼事?”月影越說越懊惱,“我說你今日是怎麼了?淨幫著我那高高在上的姑姑說話?是不是她賞了你什麼好處啦?”
“沒有沒有,”雁兒忙否定,“奴婢未進宮,自然就見不到娘娘,也見不到娘娘賞的什麼好處,奴婢隻知道,好生伺候好王妃才是奴婢的分內之事,其他的,奴婢一概不知。”
“那王氏,現在如何了?生了嗎?”月影突然轉變話題。
雁兒沉思半晌,道:“想來也快了吧,奴婢記得距離上次王爺來牡丹苑是臨近年尾,如今已七月,想來也快了!”
“這珠兒還沒落地呢,王爺就歡喜得不行。還不讓我去問候!”
“王妃屈尊去問候她?也太抬舉她了!”
“可惜如今有王爺護著她,我想抬舉她她也未必領情啊!往昔她是貌美如花惹得王爺神魂顛倒,如今她胖若獾子王爺照樣對她趨之若鶩。”
“她即便再貌美如花,也終究是開在山腳下那朵最不起眼的小花而已。獾子?哼!說她是獾子還真是汙辱了獾子!”雁兒忍不住唾了一口。
“她不是花,是夜明珠,是王爺手中那顆最璀璨的夜明珠!”月影暗諷道。
“就憑她?”雁兒嗤之以鼻,“就憑她也配‘夜明珠’三個字?!要知道,王妃才是真正的夜明珠!京師中那顆最璀璨的夜明珠!”
“夜明珠又如何?照樣不得王爺所喜!我現在連王爺的棋子都算不上!棋子好歹還有任主人撥動爭輸贏的時候,我呢?王爺壓根兒就沒把我當回事!當初陛下將我指給王爺,無非就是希望以我的李家出身來提升王爺的權勢而已,如今我已入府多年,早已過了利用我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