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家四女(2 / 2)

那尼姑輕聲答道:“姑娘叫貧僧安渡即可。”墟子看了她的眼,如記憶裏般清澈,還好,還好她重生歸來,一切都還來得及。“安渡姐姐可知此處有何商市之類?祖母她們叫我不要亂跑,我還真沒見過那地呢!”墟子笑起來時,酒窩會深下去,此時的雙眼,叫人似覺得陽光都被這丫頭融進了眸裏,自打重生以來,墟子萬是會個瞧臉色的,最是會拿捏那七寸之處,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不及那說兩家話的功夫差。

看著這樣可愛的孩子,安渡不忍心掃了她的興:“離了這廟往西便是了,不過也是些小玩意,怕是入不了小姐的眼。”一路四周雖寂寥,但便是因聊的較歡,也平白添了幾分人味兒。安渡將墟子帶在一間普通瓦房內,雖可用家徒四壁來形容,但卻意外的幹淨,可見收拾了不止一遍,安渡安渡,平安渡劫。

墟子合了眸,掩去淚水後再悄然睜開:“安渡姐姐,我有些口渴,可否能打一壺水來,我可以自己倒著。”“好的。”安渡很快的準備了一壺水,墟子道了謝,安渡點了蠟燭便也離去,墟子望著那壺水和蠟燭,很快就用上了吧。慢慢勾了唇,過一會,估計會有好事呢。

入夜,墟子收拾一番便躺了床思索,當朝皇帝昏庸不堪,東西廠本均了這事,西廠司禮監之首趙乾,三年光景奪了權,深受當朝皇帝漢銓寵信,被封為九千歲,臨庭代帝批折,甚至被禦了王,如今那皇子見著都得叫聲皇叔。

而相府恰是個不分明事的東廠狗,墟子知相府棟梁相宗是個懦弱無人之人,偏生這人的野心卻要養鷹颺去!此番盛宴,相宗一來用相家小姐穩住相府地基,而來便是投靠西廠,明東暗西,無論哪方倒他也不損一兵一卒。若想扳倒相府,墟子同樣得從西廠入手,她上輩子在深宮鬥了一輩子,卻從未在朝廷之上考慮。或許這一步路走的略急,但也有一線生機……正是思事之時,卻聽得外麵一頓喧鬧。

墟子抿了唇,她們到底還是等不及,如上一世一般,來了!迅速起了身拿了包袱,將窗戶猛的推開,卻聽得外頭有人呼喊“四小姐,外頭走了水,你快些起來!”外頭聲音很是嘈雜,但那敲門之人卻瞬時趕了過來,到也是個真真……想讓她這煞星早些死的人!上一世,老夫人想早早在寺廟裏悄無聲息的除了墟子,墟子信了跟著那敲門之人,若不是那安度早一步救得她,恐怕她還要早些離去!

早料到老夫人會想早些除了她,好名正言順的將那人侯頭銜給她的親孫女她的好姐姐。相墟子一時隻餘心灰意冷,將蠟燭扔向床鋪,火舌霎時間卷滅床鋪。墟子極快地從窗戶口爬出,屏了氣,快速的查了四周,果不其然,火勢雖因煙霧所致看起來凶猛,卻都是分散極開,墟子將早早準備好的那壺水撲在棉布上,背後有重物跌落的聲音:“小姐快走。”捂著口鼻一路順著牆到了寺外,裏麵是滔天烈火,外麵又有窮極猛獸,墟子望著寺廟無言,火光襯亮了她的臉,毫無波動的眼眸似有火光發出嘶吼,痛斥命運不公的同時卻無濟於事。

“四小姐。”墟子轉過身,是那車夫:“人已經安排好了,馬車在下麵,我們現在就出發吧。”墟子轉頭看了看寺廟:“橡叔是個聰明人。”車夫點了頭:“四小姐的救命之恩,奴才不能忘。”墟子抿唇笑了笑,粉雕玉琢的小人,卻要在吃人不吐骨頭的朝廷裏打混,橡叔搖了搖頭,兩個月前,若不是墟子在他門口,或許他自己都不知道如何活下來。

墟子目視前方,淡淡開了口:“那女孩的後麵都處理幹淨了?”“是的小姐。”說話的是個青年:“是從亂葬崗裏連夜找出的,體型年齡都符合,在小姐離去後,安排的下手將她放在了床上。但若是有仵作來……”“不會,她們巴不得我死。”墟子將頭發高高紮起成馬尾:“一並走吧”“是的小姐。”墟子點了頭,上了馬車:“到了京城後拿著錢退往鄉下吧。”“是。”

“父親,真的要她自己去?”那青年問橡叔,橡叔搖了搖頭,或許是她常年被壓抑,也或許是想脫離這樣的苦日子,她既然救了他們一家,幫助這些又能有什麼。“讓她去吧,這些事情需要她自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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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這篇文的時候,猴哥問我:“老胡啊,女主身邊能不能有個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