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雙手還緊緊摟在他腰間,隻著白色裏衣,上半身依舊靠在他身上。不用眼睛看,淩四的身體已經清晰感受到了她那凹凸有致的身材。
無瑕這一抬頭,她那還浸著汗珠的光潔額頭剛好擦過淩四的下巴,如電流般穿透淩四全身,讓那本如脫韁野馬的心跳漏了幾拍。
還放在無瑕後背的左手已經忘了輕拍,緊緊覆蓋著的那誘人觸摸的蝴蝶骨正隨著呼吸淺淺起伏。
“姐姐,你剛才睡覺又哭又叫,還用手死死掐著自己脖子,掰又掰不開,喊又喊不醒。”
身上的吉亜已經呆不住了,他不顧母親的阻攔,快步走到兩人身旁,湊近無瑕說道。
“呀,你看你,脖子都被自己勒紅了!姐姐你夢到什麼了!”吉亜突然大叫,指著無瑕脖子又心疼又懊惱,剛才若是自己主動過來滴露珠,是不是她摟住的人,就是自己。
無瑕這才緩緩鬆開淩四,坐直身子看著屋裏其他兩人,吉亜和吉嬸。
有些尷尬又感動,她撓撓頭發,帶著歉意說道:“對不起,給你們添麻煩了。”
“你可真是把我們所有人都嚇壞了!特別是淩公子,昨天還一直板著臉沒有多餘表情變化,剛才是急得臉色慘白,手足無措。”吉嬸歎了口氣,拍著胸口說道。
聽到母親特意描述淩四的焦急,吉亜扯了扯嘴角,還是垂頭沉寂了。
淩四還坐在床頭沒有改變坐姿,他在等他的心跳恢複平靜,也在等自己身體消散僵硬。他覺得自己太過齷齪,明明隻是一個簡單的擁抱,卻讓自己身體在眾人麵前有了如此大的變化,還好衣裳寬鬆並不明顯。
這生理變化簡直玷汙了她對自己的信任和依賴,他猛吞口水,想將那雜亂的欲望一同咽進肚中。
“這是什麼?”無瑕指了指淩四手中的陶碗,淩四的怪異模樣,大家都隻當他還沒從剛才的激動中恢複過來。
“盛了露珠,喚醒夢中人的做法。”他氣息有些紊亂,話語說得有些倉促。
“淩公子快回屋去把衣裳穿上吧,別著涼了,等下姐姐又心疼了。”吉亜挑了挑眉,打斷兩人的對話。
無瑕還欲再問淩四如何使用露珠,剛伸手去拉扯淩四手臂,才剛剛觸碰到,淩四卻猛地從床上坐起來,掙脫無瑕的觸碰,將手中陶碗似無意般放在腹前,疾步走了出去。
“我去穿衣裳。”
人已不見,話才剛入耳。
“他這是怎麼了,走得這麼快!”無瑕小聲嘀咕著,從未見過淩四如此慌張模樣。
“想必是太冷了唄,姐姐,你那是做什麼夢了?真的太嚇人了!”吉亜大大咧咧的順著淩四剛剛的位置坐下,清澈雙眸中帶著滿滿好奇。
吉嬸扯了扯吉亜,示意他靠的太近。吉亜卻未理會,托腮等著無瑕回答。
無瑕笑了笑,伸手擦了擦額頭的碎汗,簡潔地對他們二人陳述道:“夢見掉進一個火窟窿了,又熱又悶,有個男人掐我的脖子,正在掙紮,你們就把我喊回來了。”
她刻意隱去了那紅狐的出現,自己也不明白為何不願說。那雙攝人心魂的狐眸依然清晰刻畫在腦海,讓她回想起來都有種無措的慌張感。
“許是我們這地怪異,前些年來此的外地人有些就在睡夢中再沒醒來。方才用陶碗盛露珠再滴入你眼內,就是要將至純之水轉換那夢中濁景,讓你遠離那陰森噩夢。”
吉嬸低聲說著,身上的衣裳有些歪扭,想必是剛才著急出去尋露珠太過慌張,也沒仔細整理。
“應該是靠近玉城和迷霧森林的緣故吧。那裏冤魂太多,毒物也多,才有很多無法解釋的現象。”無瑕沉重說道,接下來的玉城之行隻怕還會遇到更多詭異的事情。
“你們都再休息會吧,我去弄早飯。”吉嬸剛說完,吉亜卻攔住她說道:“母親,我去!”
“姐姐,你再休息會,不睡著閉著眼睛眯一會都好,早飯好了再來叫你。”吉亜撫了撫床邊,起身又對無瑕說著,再走了出去。
無瑕這才看到外麵天色已經出現大片魚肚白,但屋子裏點了好幾根燭火,倒比外頭明亮多了。
“吉嬸,你也休息下吧,剛才太辛苦你了。”無瑕有些不好意思說道。
“我不睡了,我到那邊補一下吉亜那孩子的幾件衣裳,好多地方都磨破了。”吉嬸目中含笑,麵色柔和,隻有孩子才是她最溫馨的一切。
無瑕重新躺下來,仔細回憶著夢中的一切細節,依舊清晰,曆曆在目。那熾熱一吻現在回想起來都渾身發麻,他到底是誰?為何說自己身上有她玥兒的氣息?那片火海是在何處?那隻火焰中的紅狐又有怎樣的故事?它和那個男子之間又有什麼關聯?這一切,到底隻是夢,還是真實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