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去一切思緒,他裝作沒有看到無瑕帶著愧意的臉色,看向窗外淡淡說道:“嗯,他已經告訴了我哲盾與婕主的事情,既然婕主等下會去探望哲盾,那你想辦法與她同行,我將這個交給你,哲盾看到後便會明白一切。”
說罷,他從腰間拿出一塊雕刻著鏤空圖騰的黑色木牌,那是四朵嗜血三瓣花組成的圖騰,無瑕認得出來。北榷將木牌交到無瑕手中,握著她的手舍不得鬆開,柔聲對她繼續說道:“這個木牌是我的身份,你要他怎樣他都會配合你。”
“可是要怎麼救他呢?”無瑕握緊木牌和北榷的手,有些發愁地問道。
“他與婕主的接觸從未向閣中彙報過,是否動了真情我也不知。但眼前最合適的辦法隻能讓他繼續情攻,讓婕主心甘情願想盡一切辦法去救他。”北榷說道。
“情攻?原來你們都喜歡用美男計……”無瑕鬆開北榷的手,語氣有些衝。
“那你可中了我的美男計?”北榷動了動唇,又將無瑕的柔軟小手緊緊握住。
“一朝入郎心,從此情相連。”無瑕模樣有些無可奈何,“縱然你是對我情攻,我也心甘情願了。”
“世間一切都如鏡花水月飄渺虛無,日出日落看似一成不變,但每日朝霞晚霞卻不盡相同,人心也是如此。無論未來怎樣,你都要快樂,微笑,不要落淚。”
北榷將無瑕的手握得緊緊,用大拇指輕輕摩挲著她的手背,感受她的細膩柔軟。此刻他不知該如何對無瑕說出自己對她的情意濃濃,也無法說出他現在進入兩難局麵無法選擇,隻能告訴她,要快樂,要微笑,不要落淚……
“怎麼說得這般多愁善感,不像你的風格……”無瑕噗嗤笑出了聲,抬起一隻手掐了掐北榷的臉蛋,“從那日敞開胸懷道出心聲後,我便對你再無懷疑,你對我的好,你對我的真,我這裏都清清楚楚感受得到。”
說罷她拿起北榷的手輕輕放在自己左胸上方,讓他感受到自己撲通跳動的心髒。曾經她覺得活著隻是為了完成各種任務,讓天神對自己滿意;現在她覺得,活著,還可以嚐試很多從未接觸過的東西,感受無數酸甜苦辣鹹,以及這猝不及防的怦然心動。
“確定我的手放這裏合適?”北榷的手輕輕縮了縮,有些不自然看向無瑕。
無瑕這才從剛才的煽情中清醒過來,低頭一看,他的手怎麼在……
自己的手搭在上麵,一看就是自己抓著他的手拿過來的。可是明明隻是放在鎖骨以下的位置,怎麼放到胸部上了?
她連忙把他的手甩開,羞紅了臉故作鎮定:“隻是讓你知道,現在這裏是為你而跳動。”
是自己剛才分神想了其他,導致放錯了位置,還是他趁自己分神,偷偷揩油吃豆腐了?
北榷目光閃了閃,想針對她這句話說點什麼,可終究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為他而跳動,這該是多重的分量,多濃的情意,多濃的宣誓。全身的血液有些不受控製地隱隱叫囂著,這一刻,他是多想將她擁入懷中,一遍又一遍地喊著她的名字,告訴她自己的心,也隻為她一人跳動……
可是,自己的心……那根本不是自己的心髒!這破碎贗品還能苟延殘喘多久?
就算是為她跳動,可自己終究還是要傷到她,不是嗎?引她入懷,將她傷害,在她已經釋懷時又讓她重墜情海,在她準備與自己翱翔春水之時,自己卻準備獨自著岸,將她丟棄……
“不想那些,先把手頭事情做好。”再讓她如此情意綿綿地看著自己,他終會將她狠狠揉進懷中,不去想明天。可他不能,他不能如此自私。
不,他不能再發展下去,因為他終是自私了……
“好好的給你講些情話,你盡不給我配合,感覺像我在演獨角戲一般……”無瑕嘀嘀咕咕說著,表情有些失落。
她本意是想在自己說完那話後,看到北榷欣喜若狂或者感動得不得了的表情。
可北榷沉了沉眸子,不在注視她的雙眼,也不讓她看到他眸中的情緒。這是感動還是不好意思呢?
正欲繼續說起這個話題,突然猛地從座位上跳起來彈到門口扭頭對北榷說道,“我得去尋她了,等下她走了我怎麼再去大獄塔!”
說罷她小跑著出了屋子,北榷被她一驚一乍的模樣逗得有些忍俊不禁,突然又見她折回身子將頭探進屋內,倚靠在門邊對他說道:“等我回來!”
等她回來她要細細問問他,剛才他那模樣到底是被自己感動到還是聽得如此直白肉麻的情話讓他有些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