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瑕緊閉著眼睛隻覺得雙耳嗡嗡作響,想再繼續掙脫貔諾的手卻又不敢亂動。還好除了腰間的手讓二人有肌膚相觸,其他地方都被那看似縹緲實則渾厚的紅霧阻擋。
待飛到雀紅閣上空時,紅霧又幻成衣裳服服帖帖穿在二人身上,貔諾環著無瑕的細腰緩緩下落。
看著這有些眼熟的樹林和窗戶,無瑕似想到了什麼,驚訝地指著貔諾問道:“是你?”
貔諾正在透過窗戶瞄屋內情形,被無瑕這突然一問,有些疑惑地回頭看她。
“那幾日,每日偷偷給我送芙蓉釀的是你?”無瑕眯了眯眼,用指尖撮了撮貔諾的鼻尖。
“好瑕兒,咱們先去拿赤焰草,你放哪兒了,我去拿。”貔諾飄閃著眸子將頭後仰,低聲對無瑕說道。
“好啊你,是想做好事不留名還是怕我知道是你送的不喝?”無瑕卻有些問不出結果不罷不休,怒嗔道。
“那日未經過你允許便輕薄了你,後來想對你道歉,可你又被那人傷透了心,憔悴成那模樣,見你喜歡喝那東西,我便偷了些過來加了點助眠的放裏頭,每晚放這窗台之上讓你來取。”貔諾拗不過無瑕,隻得如實交代。
“那後來怎麼突然又不給我送了呢?”無瑕有些哭笑不得,後來幾日自己都時不時念著那美味無比的佳釀,可自從大雨過後,他就再未送來了。
“你不是對你丫鬟說不飲了嗎?”貔諾有些委屈答道。
“你都知道?你一直跟在我身旁?”無瑕驚得提高音量問道。
貔諾連忙伸手捂住她嘴巴,輕聲“噓”著要她別再說話,半開的窗戶突然被人用力撐開。
貔諾又一猛吸氣,二人身上的紅裳又化成紅霧隱入夜色之中。可是這捂嘴姿勢太過曖昧,這般親密地靠在一起,想讓兩人肌膚如之前那般保持距離已不可能。
無瑕想掙紮著離遠一點,但窗戶處已經探出一個腦袋對著夜幕左瞧又瞧,那是木槿,正在整理無瑕的房間。
“奇怪,我明明聽到有人說話,卻沒看到人,難道隻是我幻聽了?”木槿小聲嘀咕著,對著夜色打了個哈欠,將窗戶嚴實關上,退出了屋子。
待恢複安靜後,貔諾也未將紅霧化成衣裳,側身環著無瑕捂住嘴巴的姿勢像在抱著她一樣,他咽了咽口水,柔聲在無瑕耳側說道:“沒想到瑕兒雖瘦,但該有肉的地方還是恰到好處啊。”
無瑕驚得身子一彈,連忙甩開貔諾的手想後退,但那紅霧卻如牢籠一般將她困住無法出去。
“阿紅!”她氣急敗壞又不能把貔諾如何,隻得用手環住胸部咬牙切齒的吼了他一聲。
蒙蒙夜色中,貔諾的麵容看得不是特別清晰,但如此近距離倒能看出他那雙眸散發的如炬火光像要將她熊熊燃燒。
嘴角突然帶著好看的弧度向上揚起,伸手緩緩向她靠近。在無瑕猜測不出他的舉動時,翹臀上突然多出了一隻手,對著那從未被人侵犯過的柔嫩肌膚溫柔一掐,再邪魅地說道:“我說的是這裏。”
無瑕覺得那被他觸碰過的地方像燃起了一團烈火一樣,以其為中心,蔓延至全身每一個角落,都被那灼熱感包裹。原本的羞澀變成惱羞成怒,她伸手想甩貔諾一個耳光,貔諾卻又將紅霧化成衣裳讓無瑕穿戴整齊,自己由紅霧包裹無影無聲地順著窗戶縫隙飄進了屋子。
無瑕還驚訝著難道他要把自己丟在外頭去尋那赤焰草,貔諾已經從內將窗戶打開,對著無瑕伸出了手,要將她拉上來。
介於之前的肌膚相觸讓她感到發麻,此時無瑕卻不想觸及他的大手,隻想抓著他的衣裳再往上爬。可這一人高的距離又怎是她這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可以隨意爬上去的。
“聽話,瑕兒,抓著我的手。”貔諾低聲說道,看著她滑稽模樣甚是可愛。
無瑕賭氣瞪了貔諾一眼,卻固執著想繼續往上爬,光滑的牆麵依舊與她唱著對頭戲,堅持了一會還在原地徘徊。
“你若再這樣,我就把衣裳變沒再把你拉上來。”貔諾壞壞說道,反手握住無瑕的手。
無瑕驚得也不再亂動,任他拉著自己的手再猛一提,自己便輕飄飄地進了窗戶跳進屋子。
屋內布局跟她走之前一模一樣,床上褥被都疊放整齊,像在等著這屋裏的主人隨時回來。
貔諾輕輕打了個響指,床頭的蠟燭像得到指令一般瞬間燃起。昏暗的屋內瞬間有著微弱的光亮,無瑕立馬走到床尾櫃子處從裏頭拿出兩身衣服揣進懷裏。
“赤焰草放在衣服裏頭?”貔諾挑眉低聲問道。
無瑕沒好氣地對他說道:“沒有!怕你再突然變沒衣裳,我決定穿自己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