貔諾忍俊不禁,差點笑出了聲,隻得抿緊嘴巴趕緊憋著,轉身去感應那赤焰草的位置。
他倒是想趁著紅霧圍繞,赤身相對時更多好好感受她的美好,可自己本體還在封印中無法出來,這副濁氣凝聚的軀體想對她做點什麼,也有心無力。
“你將它放哪裏了?這屋子裏頭尋不到它的氣息。”轉悠了一圈,貔諾對無瑕問道。
“那天就放在床上……”無瑕有些尷尬地答道。偷偷往床上瞟去,除了被子枕頭還有整潔的床單,根本沒有那赤焰草的影子。
見貔諾皺眉不語,無瑕接著又繼續小聲說道:“要不我去找找木槿吧,看這模樣她應該每天都來打掃這房間了。”
“你當時離開有誰知道?”貔諾伸手摸了摸圓桌,確實一塵不染。
“就木槿知道,還給淩四留了封信。”無瑕老實交代。
“他不知道?”貔諾驚訝問道。
“他還在昏迷中沒有醒過來……”再次提起他,無瑕的聲音依舊有些無措。
原以為是貔諾對北榷造成那麼嚴重傷害,可貔諾一口咬定不是他,並且貔諾那性子,是他做的他定不會遮遮掩掩否定一切,不是他做的他也不會讓自己背黑鍋。
到底是誰呢?還有誰對北榷有那麼重的恨意想至他於死地,並且又對雀紅閣了如指掌還武藝非凡能躲過暖池的機關?
正要繼續說些什麼,貔諾對著無瑕一擺手,外頭的門“嘎吱”一聲響起,像是有人走進來了。
貔諾準備伸手拉住無瑕,幻做紅霧從窗口離開,無瑕卻不想再光溜溜地與他同處,連忙退到門簾處躲開貔諾。
這一猛烈動作讓那靜止不動的珠簾嘩嘩作響,正轉身穩穩扶住那嘩啦碎響的珠簾,一個白色身影從大廳走了過來。
“無瑕?”濃厚而又帶著磁性的嗓音雜夾著一絲輕顫傳了過來,讓無瑕停下手中的動作,有些愣愣地看著來人。
“淩四……”她未料到他會過來,心中或許還有一絲期盼,希望是北榷。
確認自己聽到的清澈聲音確實就是心心所念之人的,淩四激動地大步走了過來,伸手掀開門簾,看著一身紅裳的無瑕,美得妖嬈卻不俗氣,讓他有些移不開目光。
“你回來了……”定定地站在門簾處,所有的思念化成簡單四字,聽得無瑕心中泛起陣陣酸楚。
“對不起……”不知該說些什麼來回應他這句話,對自己不遵守承諾獨自離開感到抱歉,對他這滿腔柔情和熾熱眼神激動聲音感到無力,她隻能微微低頭輕聲說道。
“你可有拿這屋裏頭的東西?”被涼在後頭的貔諾終是不悅地打斷了二人的重逢對話。
微弱燭光忽閃忽閃,貔諾的雙眸也泛著幽幽光芒,瞟了一眼淩四,隨後像野獸緊緊盯著自己囊中獵物一樣盯著無瑕。
看著他身上的紅裳,再看著無瑕身上的紅裳,淩四頓時明白了什麼,本想回答貔諾的話語,想起前幾日城中發生的大事,連忙走進屋子壓低聲音對二人說道:“你發生何事了?為何全城都在通緝你?”
“通緝我?”無瑕吃了一驚,再想起自己是被貔諾從大理寺救出來,隻怕那邊已把自己定位成逃犯了,“莫名其妙被大理寺抓去說我是玉城遺孤,非要我說出同夥還將我打傷,被阿紅救了出來,隻怕大理寺中人已將我當做逃犯了。”
“你傷到哪兒了?要不要緊?”淩四緊張問道,強壓著雙手未去抬手握她胳膊。
無瑕連忙搖頭,這幾日在貔諾的照料下,身子已經好的差不多了,手腕被割傷的痕跡也全部消散,比那玉瓊液效果來的更快更神奇。
“我已經沒事了,隻是那大理寺欺人太甚,強詞奪理,不分青紅皂白就直接給我定罪,進了牢中還給我安了幾條人命之罪!”無瑕錚錚說著,想起那黑暗之處,心中又泛起一陣怒火。
“他們錯得是太多,可那通告上未寫你的過錯是玉城遺孤,犯下的命案也不止幾條人命,而是整個大理寺一百零八條在審囚犯和五十六條審判員的性命啊!”
淩四有些痛心說著,自己剛聽別人議論此事並不相信,還特意親自出去看了下,原來城中確確實實發出了緝拿無瑕的告示,她的畫像也醒目地掛在城中每個告示牌上。
無論如何自己也不會相信無瑕有如此殘暴的舉動,她的底子自己一清二楚,若說是那認她做主的小金所為,可無瑕難道沒有攔著嗎?難道是貔諾所為?
“你說什麼?怎麼那麼多條人命?”無瑕驚得身子一抖,確信淩四沉重表情並不是開玩笑,轉頭怒視貔諾,沉默著要他給自己一個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