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堂主,孤正要派人去找你,你倒自己過來了!”齊穆堯揉了揉自己的手腕,雙眼布滿血絲,這一整夜,他都氣得未合眼。
“不知城主尋淩某有何事?”齊穆堯沒有吩咐,淩五依舊跪在地上未起身。
“你這次前來又有何事?聽守衛說你有要事,我倒要看看,有多重要。”齊穆堯的手腕是昨晚拔劍刺殺妗夫人扭了一下,現在還難受,整個右手還不能握重物。
“聽聞城主正派人四處尋一名女子,那女子又與雀紅閣有些接觸,淩某便想辦法將此女帶過來獻給城主。”淩五說完,扭身指了指身後淩四懷中的無瑕。
齊穆堯這才將目光投至身後那蒙麵昏迷的紅衣女子:“玉無瑕?”
方才淩四一直都是低頭狀態,聽得他們二人的聊天已經進入主題,便將頭抬起來直視齊穆堯,這一抬頭,齊穆堯便看到一張跟淩五一模一樣的臉,不免露出驚訝的表情。
“此女已被點了睡穴,城主若要問她什麼,在下現在就解開。”淩四忍住情緒,低沉的嗓音從嘴中緩緩吐露出來,連齊穆堯都驚歎他聲音的好聽。
“這位就是淩堂主的哥哥吧,早聞淩公子妙手作畫栩栩如生,這氣派也像從畫中走出來的人兒一般呀。”齊穆堯禁不住大聲讚歎起來。
“多謝城主誇讚。”淩四一邊小心翼翼將無瑕放下來,用手對著無瑕後頸脖處輕輕一敲,無瑕全身力量還靠在淩四身上,這會皺著眉頭費力睜開雙眼。
之前一直緊閉著眼睛,這會睜開雙眼還有些模糊,待看清屋內環境驚得甩開淩四的手,將臉上的薄紗摘了下來,滿臉震驚。
“淩四,你怎麼將我帶來這兒了?”
齊穆堯樂嗬嗬地看向無瑕,似笑非笑說道:“無瑕姑娘,咱們又見麵了啊!”
無瑕看了眼齊穆堯,並未打算行禮,冷聲說道:“齊穆堯,你有話直說,用這種見不得人的勾當把我帶回來,不算你有本事!”
“妖女,城主的名諱也是你能直呼的!”一側大步走進來的雷木陰沉著臉,對著無瑕膝蓋揮了一勁掌,讓她跪了下來。
無瑕吃痛地皺著眉頭,一旁的淩五有些憐香惜玉地咂了咂嘴,但未有任何表示。而淩四則是雙拳緊握,麵無表情,若離得近點看他,便會知道他的麵部肌肉都是完全緊繃。
“孤還想著讓你做孤的兒媳婦,看來是孤看走眼了!”齊穆堯拉下臉色,不再對著無瑕客客氣氣,“為何要逃獄,為何傷獄官,又為何還要毀了孤的大理寺!”
“你的人沒有任何證據就強押我回寺嚴刑拷打,想要屈打成招,我就說了他們會遭報應,那些人如何死掉的,他們比我更清楚!”無瑕叫道。
“那大理寺呢?你逃就逃,為什麼要把大理寺削為平地!”齊穆堯敲了敲扶手,痛心問道。
大理寺大獄塔是他重要審犯關押辦案場所,上位來他一直都花重金改造大理寺大獄塔,讓一隻蒼蠅進了裏頭都插翅難飛,沒想到就被這樣一個看似普通實則不簡單的女子給毀了!
“大理寺血腥太重,冤魂重疊,上天實在看不下去這種殘暴行為,讓玉女淨化了大理寺,你應該心存感激!”無瑕語重心長地對齊穆堯說道。
齊穆堯聽得“玉女”二字,猛地一拍扶手,怒瞪無瑕。
“孤一生殺人無數,從未遭過報應,也沒人來淨化孤。這等荒謬之論你以為孤會信?玉無瑕,我看你這等人間小妖還能囂張多久!”
說罷,他將自己隨身帶的佩劍扔給一側的雷木,粗聲說道:“將她左手腕砍下來,連著那個鐲子!別碰到她那妖血了!”
雷木陰沉著臉快步朝無瑕走來,淩五終於按耐不住,一個箭步擋在無瑕麵前,彎腰拱手說道:“使不得啊,城主!”
“淩堂主,是你將她帶給孤,怎麼,你還要替她求情?”齊穆堯很是不滿淩五的舉動。
“淩某是怕她的玉女神血濺到雷隊長身上,燒衣灼膚腐五髒啊!”淩五特意強調玉女神血幾個字,有些慌張地說著,“傳聞玉女神血隨主人心境而變化,亦毒亦藥,毒則無藥可解,藥則長生不老。這毒藥易尋,這長生不老藥隻怕這世間……”
“她那隻是妖血,被蛇纏身的妖女,又怎會有玉女神血!”齊穆堯堅持己見說道。
“長兄曾隨她一同進過迷霧森林,多次受傷險些喪命都是她割血做藥,閣主久坐輪椅十多年,無瑕姑娘用心頭血做藥引,閣主短短數日已經可以緩慢行走了。”
看到齊穆堯的臉色充滿震驚,淩五繼續說道:“不管之前有什麼誤會,今日我們兄弟二人將無瑕姑娘帶給城主,隻希望能將誤會解除,繼續友好相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