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堂內突然變得無比安靜,甚至連一根針落在地上都能聽得一清二楚。
淩五話語結束後齊穆堯一直微皺眉頭注視著無瑕,不知在想些什麼,雙目炯炯有神,犀利無比。
無瑕跪在地上無畏地直視齊穆堯的眼神,毫不退縮。想起北榷之前說要她放出小金再嚇唬嚇唬齊穆堯,她對著齊穆堯斜嘴一笑,猛地站起身子將左手手腕朝前舉著,白花花的胳膊從衣袖中露了出來,連同那金燦燦的蛇鐲。
齊穆堯雙手連忙抱頭朝一側躲閃,雷木也迅速拔劍擋在齊穆堯身前,空氣中彌漫濃鬱硝煙味,一場見血的戰爭即將開始。
“哼,原來齊城主也是貪生怕死之輩,怪不得聽聞我的血可以令人長生不老時流露出那般濃烈的貪婪之意。”無瑕將手收回,輕撫蛇鐲,脆聲說道。
“妖女,再這般無禮莫怪我手中的劍不長眼!”雷木將泛著寒光的劍直指無瑕,惡狠狠叫道。
“怎麼?城主還未說話,你這做奴才的倒搶先說了,這到底誰才是主子?”無瑕冷聲說著,用不屑的眼神斜視雷木,雙眸深處的恨意已經快要浮出眼眶,恨不得徒手將他撕個粉碎,為吉嬸報仇。
雷木臉色一變,正欲繼續說些什麼,從齊穆堯後側屏風中突然飛出一個金黃符貼,直奔無瑕。
無瑕還未反應過來,那符貼就已經粘到她額間發出更加刺眼的光芒,讓她久跪的身子有些搖晃欲墜。
“鬼師召喚,妖孽現原形!破!”一個幹癟白胡子老頭從屏風後頭猛地跳出來,用手裏一根黝黑發亮的木棍指向無瑕。
無瑕還以為齊穆堯遊泳又要耍什麼花招,聽得這個老頭所念,便知他就是北榷之前所說的那個鬼師,那自己額間的這個符貼就是所謂的降妖符了。
“齊穆堯,你這是什麼意思?”無瑕將額間那還泛著金光的符貼扯了下來,扔在地上,摸了摸有些發癢的額頭,冷聲問道。
齊穆堯臉色變得有些難看,他看著鬼師說道:“鬼師可收服了此女身上的妖孽?”
“此女身無妖孽附身,但卻是難得一見的純陰靈體。”鬼師對著齊穆堯微微低頭,轉而抬頭看向無瑕。方才在屏風後頭看得不是很仔細,這會近距離看無瑕的模樣,才感覺到了她身體異於常人的奇妙。
“純陰靈體?”齊穆堯伸手摸了一下下巴的胡子,略有所思地看向鬼師。他的領地出現這麼一個神奇女子,自己卻這麼後知後覺,是他長久不知城中事,還是對方隱藏太深。
無瑕心中一驚,這鬼師是有火眼金睛能一眼看穿常人看不到的現象嗎?
“雷木,你帶無瑕姑娘去臥龍殿休息。”片刻,齊穆堯像做了一個重要決定,對著雷木揮手吩咐到。
“臥龍殿?”雷木臉上的震驚聚攏得有些誇張,但看到齊穆堯一本正經的表情立馬低頭說是,然後轉身對著無瑕做出一個“請”的姿勢。
“齊穆堯,你又想玩什麼名堂?”無瑕心跳突然漏了一拍,有些謹慎地問道。
這一切步驟都如北榷所說在進行,剛才齊穆堯對自己還那般惡劣的態度,要將自己的手腕砍下來,這會怎麼又態度轉了一百八十度還安排人帶她去一個叫臥龍殿的地方,聽這殿堂的名字她就感覺不太舒服。
“無瑕姑娘先去壓壓驚,大理寺的損失我會與雀紅閣進一步再細談。”齊穆堯繼續擺擺手,示意雷木速度點。
“我若不去呢?”無瑕冷聲問道,跪在地上不想起身,現在在這裏還有淩四淩五在一側,獨自去了那臥龍殿誰知道是什麼個情況。
“那就由不得你了!”雷木黑著臉吼道,一把將無瑕拎起來扛在肩上大步流星走了出去。
“你放我下來,放我下來……”無瑕放肆掙紮但也無濟於事,抬頭可憐巴巴看了眼淩四淩五二人,但二人的目光都不在自己身上,隻得任由雷木帶走自己。
殿堂內又恢複了安靜,但齊穆堯未讓這種詭異和尷尬的安靜維持太久,他發出幾聲雷鳴般的哈哈大笑,對著淩四淩五說道:“淩氏兄弟可是孤的大功臣啊!給孤帶來這個一個妙人,可想要什麼獎勵呢?”
“獎勵罷了,為城主盡忠是所有子民的本分。隻願雀紅閣能繼續安穩經營,為陌城帶來更多經濟效益,那在下就感激不盡了!”淩五退到淩四身側,隱晦地踹了他一腳,兩人一同微微低頭鞠躬。
“那是自然,雀紅閣的經營模式在陌城是獨一無二,要好好維護,也要好好發揚!還請淩氏兄弟移步風鈴殿,咱們一同暢飲幾杯,二位意下如何?”齊穆堯樂得嘴都合不攏,精神抖擻地從主座上站了起來,對著二人做了一個請的姿勢,朝殿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