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鈴殿內齊星齊天二人已經坐了下來,廳中還有扭腰舞女在隨曲揮袖,城主夫人和齊娣的身影倒是未見著。幾人暢飲了數杯,廳中的舞女也換了幾波,淩五舉起酒杯對著齊穆堯說道:
“城主身側的妙人佳麗也令淩某驚歎不已,恕淩某大膽自薦,淩雅堂的舞姿並不在方才這幾位舞女之下,若是城主有雅興,讓淩某安排幾個妙人過來舞一舞可好?”
齊穆堯喝得微醺,興致正濃,聽得淩五這麼一說,他也大聲同意:“快快去請!傳聞中淩雅堂的嬌娘子姿色傾城,歌舞皆棒,孤倒要看看,到底是個什麼模樣!”
一側的淩四見到齊穆堯已經表態,對著身後立著的一個男侍揮了揮手,在他耳側低聲說了幾句後他便小跑著離開了。
不大一會兒,四個紫裳紗衣的女子從遠由近小步疾走過來,對著殿中的齊穆堯行了一個嬌柔禮姿,這麼快的速度就能出現,看來淩五早已安排好讓她們出場。
一側突然響起了一陣悠揚動聽,洗滌漂浮雜念的曲子,四人同時甩出纏在手臂上的淡紫柔紗,在場中隨著音樂上躍下彎腰,左扭右劈叉。
手中的紫紗像有生命般一直在半空中盤旋打轉,四人時而聚攏,時而分開,如翩翩起舞的花仙子各自歡快地嬉戲,又如正在正在采花的蝴蝶姐妹竊竊私語。
婀娜多姿的纖細身姿配著這美輪美奐的舞曲讓場上的人全都目不轉睛地欣賞著,連兩側的侍男婢女都看得忘乎所以,直接大膽抬頭看得兩眼發光。
琴聲結束,四個紫裳女子也停止了揮紗,四條紫紗又巧妙地纏在四人手臂之上,像衣裳上的披肩一般。
“小女子拜見城主,吾主萬歲,拜見少主,拜見齊大少爺。”
四人異口同聲嬌滴滴地喊著,同時將纏在臉上的薄紗也摘了下來。
齊星聽到她們那聲“齊大少爺”,聽得雙耳刺痛,他將雙拳藏在袖中緊緊握拳,按耐憤怒。
明明自己才是長子,為什麼……
“紫柔?”一旁的齊天驚訝又興奮地喚了一聲,不顧禮節跑到殿中,近距離望了望站在側邊的一個女子,又激動得叫了起來:“真的是你,紫柔!”
“見過少主。”紫柔將身體微微後退,與齊天保持距離,再次行禮。
齊穆堯和齊星這才注意到被齊天喚做“紫柔”的那名女子。眉如柳葉,雙瞳剪水,玉鼻微翹,紅唇如榴,貌美膚白,怪不得齊天被她迷得神魂顛倒。
“淩堂主自是知道小兒對這女子上心,今日這獻舞看來也是刻意安排好的吧?”齊穆堯收回目光,有些不悅地對淩五問道。
絕色美人他見得多,空有皮囊對他而言毫無吸引力,自己的兒子定不能對這樣的女子著迷,特別是即將繼承城主之位的齊天。
“城主誤會淩某了,少主與我們紫柔姑娘情同兄妹,淩雅堂在少主的關照下也一直生意興隆,紫柔姑娘此次也是前來對城主表示感恩啊!”淩五端起酒杯站起來對著齊穆堯和齊天說道,隨後將杯中的烈酒一飲而盡。
“什麼情同兄妹?我這輩子,非紫柔不娶!”齊天聽完淩五的話,拉下臉直接牽住紫柔的手大聲說道。
“少主請自重!莫害了紫柔……”紫柔連忙掙脫,瞬間眼淚汪汪,渾身都在瑟瑟發抖。
“混賬!瞧你說的什麼話!”齊穆堯氣衝衝地將手中的酒杯朝齊天腳下一扔,摔成碎片的酒杯四處飛濺,其他三名舞女控製不住地低聲尖叫朝後躲閃。
“城主息怒,城主息怒,淩某一直不知少主有這心思啊……紫柔姑娘對我說的也是兄妹之情啊!”淩五有些慌張說道,見紫柔已經掙脫了齊天的手,連忙揮手要她們四人退下。
“城主!”屋內的緊張氣氛驟然上升,雷木的聲音從風鈴殿外雄厚響起。
他未對齊天齊星二人行禮,大步走上主座,在齊穆堯耳側碎碎說了幾句,齊穆堯臉上怒意本就濃鬱,這會更是鐵青著臉:“淩氏兄弟,你們雀紅閣閣主過來要人了,還帶了一堆人馬!這是怎麼回事!”
淩五臉露慌張之色,連忙看向淩四,淩四也有些不太自然,對著淩五搖搖頭。
“看來你們二人送來的這份大禮未經過主子同意,這大理寺被毀之事我暫且不追究了,這人我收了下來給出去是不再可能了!”齊穆堯從酒桌上起身,有些搖晃地走了下來。
“外頭的幾十餘人,你們自己去給孤解決!”說罷,他狠狠甩了一下微寬的衣袖,帶著滿身酒氣大步走了出去,去的方向,正是臥龍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