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難過了,一切冥冥中自有定數。”她想說紅姑的出發點也是好的,隻不過是一個為愛癡狂得有些畸形的女子,曾經她也看到過李姝依這麼去愛北榷,或者曾經她也微微地愛著一個人。
“我覺得這一生,我活的挺失敗的。”北榷低聲說著,嗓音有些滄桑。
“這輩子還長,你還年輕。家園已經恢複,現在要做的就是讓一切變得更加太平。”無瑕淺淺笑到,給足北榷鼓勵和肯定。
“我該怎樣跟你說呢,若把你當成玉女,那我該向你請罪沒有做好玉城統治者該做的一切;若把你當之前那個無瑕,那我便無法抑製我對你的情意,可我再若不壓抑,隻怕貔諾會連警告都不給我了……”
北榷喃喃說著,像說給自己聽,又像說給無瑕聽,或者,隻是說給空氣聽。
“我是無瑕,但我們現在是朋友,是親人。”無瑕低頭閃爍了一下目光,再抬頭對著北榷說到。
再聽北榷說起這些,讓她又想起了自己被忘疵附身那陣幹過的事,這會回想起來,整個耳畔都已經發紅。
“之前是被妖物附身,可能擾亂了你原本清淨的心,你……不要介意……”她繼續說到,但這個氛圍提及,還是感覺不自然。
“確實是那次,被你的舉動給擾亂了。那雖然不是你的心智,但那是你的身體,這個回憶無法抹去。”北榷苦澀一笑,低聲說道。
“當時我也著急啊,被她封在體內無法掌控自己身體,放肆喊著你名字,想告訴你那不是我,還好後來你發現了及時停止……”無瑕吐了吐舌頭,也低聲一笑。
“我若沒有停手,隻怕也會如淩四一樣,無法麵對你。”北榷扭頭望向無瑕,看到她表情一變,知道是自己再次提及淩四,觸到了她的傷痛。
“與他在一起時……你也是著急著要他住手嗎?”他不想停止這個話題,她與淩四到底發生了什麼,他想知道,貔諾更加想知道。
無瑕也往地上隨意一坐,伸手扯了扯地上的雜草,悶聲說道:“從你房間走出去後我便沒有意識了,那個時候她完全掌控了我身體,我陷入了無盡黑暗中,不知道與淩四到底……”
“那你重回身體後沒有感覺自己身體有何異常嗎?聽說……處子之身剛失,女子都會落紅,還會有些下體疼痛……”北榷像是迫切想知道這個真相,未加思索直接道了出來,讓無瑕張嘴結舌。
“抱歉,我不是……我隻是看你和貔諾不似之前那麼親密,覺得你們該知道真相……並且我覺得那妖女隻是胡言亂語,淩四不可能看不出你的異常來。”北榷也有些慌張,對著無瑕連連擺手做著解釋。
“沒事……”無瑕低聲回應道,“這種事你也能聽說到,真是服了你……”
“現在忘疵已經永遠消失了,淩四也永遠離開了,想知道那日忘疵用我的身體與淩四發生了什麼,也是永遠不可能了……”無瑕歎了口氣,將頭埋在雙膝間。
“之前那個齊穆堯的夫人不是身側有一個叫孫婆子的人可以一眼辨別女子清白嗎?要不要……”北榷試探問一下。
無瑕搖搖頭拒絕:“是又怎樣,不是又怎樣,又能改變什麼,能讓淩四回來嗎?”
北榷聽得無瑕繼續憂傷提及淩四,便沉默不再繼續這個話題。
時間一分一秒逝去,貔諾還未從井口回來,是遇到什麼危險了,還是發現了什麼呢?
“淩五隻是還沒過這道坎兒,淩四是他唯一的親人,你別介意他對你的態度,還有衛一,這幾個人中,他最欣賞的就是淩四……”北榷不想空氣這般安靜,可一時半會又找不到其他話題與無瑕交談,隻得繼續聊起。
“我都懂,不管怎樣,淩四若沒認識我,便不會遭遇此劫。”無瑕由最開始的不願相信到現在的坦然麵對,著實耗費了她太多勇氣。
“你莫這般想,也許是他命中便有劫難,不是這樣的劫,就是那樣的劫。”北榷並不認可無瑕的說法,柔聲地安慰著她。
無瑕神色有些暗淡,淩四的離開對她打擊很大,生命無常,她甚至來不及去追趕一下流逝的步伐。
琢磨著時間過去了一個時辰,井口才咕隆著冒了些泡泡,二人連忙跑了過去,貔諾濕漉著全身從水中躍了出來。
“你怎樣,沒事吧?”
“情況如何?”
無瑕和北榷二人同時開口問道,一人是關心貔諾身體,一人是關心井中情況。
貔諾摸了摸無瑕的臉頰,發現自己手上都是水,便迅速收了回來提起衣角擰幹水分。
“先回去吧,回去再給你們細說。”
他的語氣平淡沒有波瀾,北榷似是已經知道結果,井中已經沒有任何新的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