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什麼關係(2 / 2)

“那不可能。”北榷從無瑕眼神中看到了她的猜測,“紅姑一生未嫁,朱七不可能是她孩子。”

“我也隻是突然這麼一想而已,朱大哥看著年紀比你還大,紅姑的年紀不像能做他母親。”無瑕分析說道。

“或者他是紅姑的徒弟,或者是紅姑撿來的孤兒將他撫養長大?或者紅姑對他而言有救命之恩,朱大哥此番也是為了報恩?”無瑕繼續分析,看著北榷皺眉模樣,也覺得自己分析得有些離譜。

“你是怎麼猜的?”見北榷一直沉默不語,無瑕問道。

“我平日對雀紅閣的關注並不多,朱七與紅姑的關係,還是隻能問他們二人才知道。”北榷低聲說道。

“不對,不對。”無瑕猛地一拍桌子。

“什麼不對?”北榷問道。

“那日我去迷霧森林,與淩四一同在玉城過夜,有個黑衣人咄咄逼人一直要殺我,那黑衣人就是今日的黑衣人!可是,朱七怎麼會要殺我?難道那時就是紅姑授意的?”

無瑕緊鎖眉頭,想不到朱七會有什麼理由要殺自己。

再回憶,那時淩四有說黑衣人不是真的要殺自己,隻是做樣子要給自己一個警告。

是警告什麼呢?

腦海中不由自主直接跳出紅姑對她講的烈陽花的故事,心中一緊,難道真的是紅姑授意要他警告自己不要糾纏她心目中的繼承人?

同樣心不在焉正在獨自思索的也有北榷,聽得無瑕那番話,他也在腦海中回憶起紅姑種種針對無瑕的舉動,還有對她偷偷紮針放血做藥的事情,至今他都替紅姑在保密,沒有告訴無瑕。

如果那時紅姑便已經派了朱七對無瑕做了那樣的事情,此時北榷的內心猶如針紮過般千瘡百孔。

他最敬仰的親姑姑,從最初就開始算計著他,還算計著他深愛的女人,一切都隻是為了一段不可能結合的單相思。

門在此時被人突然推開,屋內的沉悶感和寂靜感被瞬間打破,連帶著一陣涼嗖嗖的冷意也跟著進來了。

“阿諾,情況怎樣?”無瑕起身對著進屋的貔諾急切問道。

見他一身濕透抬手施展內力想將他衣服烘幹,但貔諾擺手,自己緊繃一陣身子,地上如流水般落了一灘水,他身上的黑袍就已經恢複了幹透,隻是略微有些皺褶。

“我將他藏在了沙城外的樹林中,並用結界將他與外界隔開,那些人應該尋不到他。”貔諾有些疲倦,他知道自己這是離真身太遠,又耗費了太多體力和陽氣。

“那察格可會放咱們離開?他這樣假裝保護我們的安危,實則就是囚禁了我們!還有,他可會如約交出那玉女石像?”

無瑕歎了口氣,一方麵慶幸朱七沒有被沙城士兵抓住,一方麵又怕察格沒有捉到凶手依舊不依不饒。

“我將他的衣服套在了一具麵目全毀的新鮮屍體上,那些士兵應該會抬回去交差。”貔諾轉動一下脖子,連帶著發出咯吱咯吱響聲。

“那就好,希望察格可以不再追究這個事情了。”無瑕籲了口氣,提起來的心髒終於歸了原處。

“他可有說什麼?”北榷將桌上的杯子攥在手中,低聲問道。

貔諾望著北榷緊張的模樣,閃了閃眸子,歎了口氣:“若不是他想故意讓他們捉到,我也不會將他藏至樹林中。”

“故意?”無瑕和北榷一同問了出來,朱七這是做什麼?

“本以為我那一掌將他打開後他會自己離開,畢竟我們已經揭開他麵巾了。沒想到他自己又折回來與那些尋找他的士兵糾纏在一起,並且差點被他們包圍了。”貔諾歎道。

“他這是想救紅姑還是想害我們?”無瑕開始懷疑朱七的智商,但他那虎頭虎腦的模樣,根本不像分不清利害的樣子啊。

“更重要的事,我好心再次脫他出來,他又暴露自己行蹤讓他們找到,所以我隻好將他綁了起來。”貔諾繼續說道。

隻聽得一聲沉悶的“砰”的一聲響,沉默一番的北榷手中已經滲出絲絲鮮血,看來是他一直壓抑自己憤怒的情緒將手中的茶杯都已經握碎了。

“你這是做什麼!”無瑕驚得大叫起來,抬手連忙清理他手中的碎瓷片,再擦去傷口的血跡。

“我一直以為所有一切都在你的掌握之中,看來你也隻是紅姑的一顆棋子罷了。”貔諾看不慣北榷這副模樣,用帶著嘲弄的口吻譏誚道。

北榷沒有說話,他不知自己能說什麼,此刻他是無助的。

他猜不透紅姑,也猜不透朱七,這兩個一直伴隨在自己身側的人。甚至,他開始擔憂,閣中曾經對自己死心塌地的人,有幾個是真心誠意對待自己,而不是受人之托或者心懷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