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來,畫的力度要強硬,提指輕,落指重。”鬼師再撿起一片樹葉,放在黑檀木上,平靜說道。
吉亜有些喪氣,但還是穩住情緒深呼吸一口,吸了吸食指讓血珠冒出,再繼續畫符。
這次吉亜在準備甩出樹葉時,無瑕將手掌放在吉亜後側為他加大力度。
這一次樹葉如離弦之箭迅速飛了出去,穿透屏障,未傷分毫,落在士兵圈內。
士兵的身形依舊沒有變化,但那若隱若現的白霧屏障突然晃動一下,無數黑壓壓的鋒利之箭朝著他們的方向撲了過來。
眾人立馬轉移了方向,沒有去攻擊黑箭,待數百支箭落下之後,裏頭終於停止攻擊,但地麵的草地已經落滿了箭。
“隻要有物體穿透第一層屏障,就會觸動裏麵的機關。”無瑕皺眉說道。
“裏麵肯定也是各種技術精湛的防禦攻擊性能,看來比我想象的還要費時費力。”鬼師說完拿過吉亜手中的黑檀木再撿起一片樹葉親自畫符。
這一次的攻擊沒有無瑕協助,但鬼師也憑一己之力準確快速將樹葉穿透入陣,在途徑一個士兵身側時直接在他臉頰上劃出一道肉眼可見的口子。
眼見那口子馬上溢出鮮血,可那道傷口卻瞬間依然愈合,消失不見。
這樣的情景讓眾人都詫異不止,還在驚訝,裏頭又刷刷刷飛出來數支黑箭。
三人躲在樹後,欲等箭停再出去。這時貔諾和北榷也趕到了,他們二人不由分說直接施力揮開這箭雨,不讓它們有傷到無瑕幾人的可能。
“別驚動他們了!”無瑕小聲叫到,可自己的聲音還不足那箭聲來得猛烈,完全淹沒在刷刷的箭聲中了。
箭停,貔諾快速走到無瑕身側,擔憂地上下打量她一番。
北榷也走到鬼師身側,幾人還未平複心情,陣法內傳出一陣粗狂的大笑,眾人順著聲音望去,一個中年精瘦男子坐在一個展翅大鵬鳥身上,盤旋在士兵頭頂望向無瑕等人。
“我說今日這陣法怎麼有如此之強的波動,原來是有貴客敲門啊!”
中年男子笑眯眯說著,眼神中傳射著危險氣息。
“抱歉,我們無意打擾,可有要事想麵見城主,所以隻能想法進去了。”無瑕往前走了一步,對著中年男子拱手說道。
男子打量一番無瑕,再望了望其他幾人,警惕問道:“你們是何人,自何處而來?”
“我叫玉無瑕,這幾位都是我的朋友,家住天山,上個月去其他城池遊玩了一番,現在想將這幾日所見所聞告訴城主,討個賞賜再回家。”
無瑕不慌不忙說著,臉上帶著淺淺的微笑,眼神誠懇真摯。中年男子沒有過多懷疑,隻是對無瑕想見城主的理由完全不信。
看他們幾人的裝扮不像想討賞賜之人,這衣裳料子和這從容不迫的淡定氣質,非富即貴。
“敢問剛才是何人擲物入內?”中年男子話鋒一轉,大聲問道。
“是我,怎麼了?”吉亜大步走了出來,毫不慌張地對上中年男子犀利的眼神。
“是誰教你的方法?”男子繼續問道。
“我就隨便扔扔,還要人教?”吉亜冷笑一聲,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
中年男子就知道吉亜不會告訴自己,但這樣一個毛小孩他也完全不放在眼底,突然他望著吉亜還有北榷眼神變了變,他們身上的束腰著裝是北方服侍,現在穆河以北全都是北國的天下,那他們……
“哼!幾條北邊的走狗也想說是天山之人,想進城,那就自己進來!”中年男子眯了眯眼,再拍了拍大鵬肥頭,大鵬嘶啞叫喚一聲,立馬調轉方向帶著中年男子飛遠。
“他是根據我們的服侍判斷的。”北榷低聲說道,那個中年男子的眼神在他身上停頓片刻後便變得憤怒不再斟酌。
幾人也猜測到了,想問鬼師認不認識此人,這才發現鬼師還躲在樹後沒有露臉,難道是想躲避剛才那人?
“鬼師……”無瑕低聲喊道。
吉亜也立馬走到鬼師身側,隨時準備待命。
“我知道你們想問我什麼,我認識他,他叫魯桀,是焱城人。”鬼師平靜說道。
“焱城人?難道焱城與垚城已經聯手合作了?”無瑕驚訝。
“不會,唯一的可能隻是魯桀叛變,現在效命於垚城。”鬼師堅定說道。
“鬼師的臉色不太好,此人與你是何關係?”北榷適時出聲,對鬼師的身份多了一層猜測。
“不管是何關係,現在都是敵對的一麵。”鬼師低沉說道,“咱們改變計劃,破解魯桀陣法的關鍵,還需要去一趟焱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