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醒了?”

明月穿一身毫無破綻雪白長裙,眉間冷冽寒氣迫人,她冷眼旁觀鳳疏離與魔障爭奪。素手籠袖,衣裳順滑如絲一點褶皺也沒有,與鳳疏離的狼狽形成巨大反差。

熔爐沙漠難得沒有一絲雜聲,充斥著畏懼的安靜。

九尾之王血脈高貴,一切靈獸在她麵前隻有俯首稱臣,它們對九尾的恐懼和奪食存活的本能一樣與生俱來,不可抗拒。

不可深究的目光掃過連綿無盡的沙漠,翻湧的波濤逐浪而來,撲滅一輪又一輪壯麗山河。

良久,鳳疏離終於安靜下來,暴虐的氣息瞬間消失,如同潮落般退回體內,依托大海絕地重生。

“月……”

鳳疏離嘴唇翕動,幹裂的唇上塗了厚厚的一層血汙,聲音如老嫗蒼老嘶啞,暮氣沉沉。

一頭墨發暗了光澤,亂糟糟頹廢,高大的個子抱成一團瑟瑟發抖像一隻被遺棄的孤傲野獸。

還處在渾渾噩噩當中,意識不太清醒的鳳疏離突然聽到那聲跫音,眼眸散開一片血海,墨瞳找回一絲清明。

“月。”他徒然醒覺。然後受了驚嚇一般一步步後退,頭深深埋進腿裏,眼神恐懼。

他不能讓月看見他現在的樣子,那麼髒那麼醜,絕對不行。

衣衫襤褸全身還剩幾塊碎布掛著,看似羸弱的外貌下充滿力量的肌肉,野獸的本能時刻保持警惕防備明月絲毫靠近,每一寸肌肉都蘊含令人心驚的毀滅氣息。

單憑肉身便破開小白的雪蠶衣。明月詫異非常,雪蠶衣堪比大神級道器,即使是她也是踏入聖者之後才把肉身煉到這種程度。

然而她的詫異在鳳疏離看來仿佛一寸寸割他的肉一般,蔑視諷刺,疼懂無比。

鳳疏離埋頭發出野獸一樣的嗚咽。不要看,求求你不要看!

“怎麼,有膽偷看我洗澡,不敢裸露讓我看?”

她可記得在霧隱穀底的時候這家夥去靈泉找靈藥可沒少偷看她變成人形洗澡。

“沒……沒有……”鳳疏離狡辯,察覺到明月走近急忙轉過身背對明月,鳳疏離顫了顫,“那不一樣,月沒有變醜,笙兒,笙兒現在不能看……”

“喔?”明月的手緩緩摸上鳳疏離露在外麵的背,灰塵也遮不住雪白一片,比女人還白的皮膚,真是讓人嫉妒。“如果我喜歡這樣的笙兒怎麼辦?”

“總覺得不敢見人的笙兒很好欺負呢。”

“……沒有。”

“嗯?”明月忽地展開笑,一雙眸子水光瀲灩,素手慢慢往下探去,“那剛才,笙兒是想欺負我嗎?是想怎麼對我呢?”

“沒,沒有,月……不要摸……”鳳疏離舌尖輕顫,明月的手如魚兒一般劃過他的肌膚,引來身體本能的顫栗,一股難以言喻的渴求噴湧而出,什麼夢魘,什麼幻想,通通被拋在腦後。尤其是明月引人遐想的話,讓他瞬間便繳械投降,“月,好難受,笙兒好難受……”野獸的痛苦與歡愉。

“哪裏難受?”明月引誘。

鳳疏離咬緊牙關難以啟齒。

素手漸漸逼近那個隱秘的位置,鳳疏離突然夾緊雙腿,全身的肌肉緊張得繃了過來。

“不要……”乞求。

“不要?那告訴我,哪裏難受?”

“……下,下麵。”鳳疏離此時隻覺熱得厲害,連徒步熔爐都沒有如此熱過,大汗淋漓,所有神經都被挑動。“……難受……”

“難受就要記得今天,這是我給你的。”明月忽地冷笑,翻臉隻在一瞬間,素手抽出,厲聲道:“鳳疏離,再被魔障迷了眼搞出什麼幺蛾子,本座會親自廢了你!”

讓他滾?他死也隻能死在她的身邊。

心底一片沒被滿足的燥熱越澆越熱,鳳疏離被明月一頭冷水潑下,茫然抬頭,拉住明月曳在地麵的衣擺,“月,不要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