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界,人族,仙靈族……”修長的手指輕扣額頭,明月腳踏虛空,吐字幽蘭,“讓本座想想,還有誰參與進來。”
能讓她防不勝防從君主墓跌落蒼茫大陸,沒些人手可辦不到。
單是她剛才指出的那些人,就占據靈動世界大半頂尖勢力,看來她確實讓人忌憚啊…
明月每說一個字,仿佛在冥鏡心口上補刀似的,尤其是聽到她自稱本座之時,緋紅的眼眸劃過深沉的痛色,他急忙打斷,道:
“好不容易再見,咱們不說這……”些字還在嘴裏,與之距離百米的明月忽地到了他麵前。
咫尺之間,他嗅到她身上雪山清列的氣息。
一隻冰涼的手,如蛇般攀附上他的脖頸。
黑白無常瞳孔一縮,本能護主,誰知不過剛有動作便被明月振飛!
“不說這些?那麼你想和本座說什麼?”素手輕輕捏緊,冥鏡呼吸一急,亂了心神。“背叛?陰謀?”
“還是——鏟除奸惡?”
冥界亡靈居多,受此影響,冥鏡所修功法向來心如止水,寒氣逼人,可是這會真正麵對明月,他卻如何也做不到不悲不喜。
她的話,太傷人。
“身先士卒,所以你來見本座,是做好了去死?”
用冥鏡來拖延時間,嗤,虧他們想得出來這招。
真以為,她不會對他下手麼。
明月目光一凜,再看向冥鏡時全然冰冷,骨節捏緊到泛白,冥鏡如玉的肌膚也因喘不過氣變得通紅。
“滾!”明月將冥鏡往黑白無常中間一甩,遙遙天際,那抹銀白躍動幾下便不見了身影,白雲舒卷,餘音繞耳,“憑你,也想拖延本座?”
身為一界之主,冥鏡自然有與其想匹配的實力,他能被她掣肘不過出其不意,借了些過往的情分。
雖說這情有冥鏡弄虛作假的成分。
不過冥鏡是什麼人她再清楚不過,扮演一個懊悔的舊友形象,倘若連他自身都騙不了又如何來騙過她?
怪隻怪,他入戲太深。
通天路是一個單獨的空間,在這裏撕裂空間沒有大千世界的空間碾壓,對明月不會有任何影響。
穿梭於空間裂縫內,明月目光沉了沉,…拖延她去極北之地的時間麼?
恐怕,是迫不及待要把她往那裏逼呢,冥鏡,果然演得一手好戲,“小白,分頭行動。”
鳳疏離,洛傾書,有人質在手,極北之地她怎麼也要去走一走,何況,她對那個地方也著實好奇。
又是一個,君主墓……麼?
*
皚皚白雪,瞬間鋪滿了世界,冰原上的雪山不知何時消失得了無痕跡,餘下茫茫曠野,風聲鶴唳。
“王。”黑白無常一左一右攙扶冥鏡。
一望無際的冰雪,突然隱匿蹤跡的雪山,這創境之人設下的迷障,竟是連他也看不穿。
“咳咳。”冥鏡咳了幾聲,蒼白的脖頸上一雙手印勒痕格外顯眼,足以見得那人殺他之心。
帝無色,那個男人對你而言,就那麼重要麼?
竟不惜為此傷他。
“鳳疏離。”
冰涼的唇滿含殺意地吐出這個名字。
“去告訴他,本王答應與他合作。”
幽冥死氣,陰冷地向四周蔓延開來。隻見冥鏡的身影變得虛幻,直到消失不見,這迫人的氣息才得以緩解。
冥王鏡,靈動世界頂尖巨擘之一,當下所見不過他投影在蒼茫大陸的分身。
他的本尊,遠在另一界位。
黑白無常汗流涔涔,對王最近急劇的轉變憂心不已,“恭送吾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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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最近忙考試更得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