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目前得到的情報來看,雲蓮覺得蘇玩和齊葛氏應該是認識的,搞不好也許還是像容乾和小紅那樣的好基友關係,那兩人甚至連逐客的方式都一模一樣——毫不委婉,就差拿個掃把將你掃出去了。
隻是和齊葛氏不同的是,眼下的蘇玩沒有逐客的資本,齊葛氏可算是藥王穀的大王,可這客棧卻並不是蘇玩的。
“雲蓮從藥王穀撿回了一條命,這幾日我想讓她在這兒好好養養。”慕容桃灼不疾不徐的說道,他的手指輕輕敲著床沿,一下,一下,蘇玩看見他漂亮的雙眸中隱隱含著的殺意,慕容桃灼笑的人畜無害,如同繁花盛開,“蘇玩,如今我們錢貨兩清,又彼此不想看見對方,不然還是你自己圓潤的先走吧。”
分別大多時候都是傷感的,但當你迫切被期待離開的時候,這種傷感隻會變成尷尬。
也不知道慕容桃灼究竟抓住了蘇玩怎樣的小辮子,那酒鬼大叔真對他言聽計從,第二日早上起來的時候蘇玩便已經離開了客棧。此時雲蓮跟慕容桃灼,容乾二人窩在客房裏,由於她根本不想從床上起來,加之考慮到她身上還有傷,慕容桃灼和容乾隻能坐到了她的床沿邊上,若不是性別不同,一眼望去就像是三位閨中密友。
蘇玩走了,三人自然要開始討論一些不好當著他的麵討論的話題,比如藥王穀,比如風煙血雨樓。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但是這個秘密也能被別人挖出來,慕容桃灼充分發揮了他畫圖寫字的優良技能,將這幾日搜集得來的情報統籌到一張紙上。
他將紙攤在被褥上,雲蓮往身下塞了個軟墊,伏在上麵聽慕容桃灼慢慢的分析著那繁雜的條理,晨曦的光芒透過窗欞射入房中,給房中一切都鍍上了一層漂亮的淡金色,形成一道道溫暖動人的光柱。
蘇玩確實是個十分讓人匪夷所思的人,他能製造一種門,這種門的功能雲蓮也深深領教過,不管是那座詭異的疑似會飛的客棧,還是風煙血雨樓中的那個蜃樓模型,蘇玩能通過這種‘門’將人送去相隔千裏的地方,至於究竟是用了怎樣的方法和原理,這世上恐怕隻有蘇玩自己才知道。
那日在風煙血雨樓中,慕容桃灼和容乾齊力逃了出來,在外麵接應他們的便是將雲蓮拐走的蘇玩本人。蘇玩向兩人大致說明了用意,據說聽見他將雲蓮送去劇毒巢穴後盛怒之下的容乾差點直接一劍過去送他歸西,虧得慕容桃灼還算有點理智將容乾攔了下來,三人商議之下,便決定由慕容桃灼看著蘇玩,合力應付風煙血雨樓的追兵,而容乾負責潛入藥王穀,將雲蓮帶出來。
床邊二人敘述這一整件事情經過的時候說的十分輕描淡寫,放佛事不關己,但雲蓮知道其過程一定會是出乎她想象的驚心動魄,她不知道風煙血雨樓後麵發生了什麼,也不知道容乾是如何獨自一人闖過那地獄一樣的劇毒巢穴,隻是在那段路中既然能讓他的白雪劍被竊,那麼一定不會是什麼能得心應手應對的變故。
她原本還想仔細問問陸雀是如何得到白雪劍的,但是看到了容乾似乎有些陰沉的臉色,雲蓮最終還是沒有開口。
“風煙血雨樓究竟是什麼地方?”雲蓮歪著腦袋問道,“為何裏麵會有王都蜃樓的模型?”
“現在唯一能確定的就是,它並不是一個單純的江湖據地,而是和朝廷滿月有關。”慕容桃灼沉吟道,“之前我們隻知道朝廷一直通過沛南王府在向江湖籠絡勢力,但現在看來,朝廷應該安排了更多隱秘的力量在江湖之中。”
雲蓮似懂非懂的點點頭,“那蘇玩和滿月也有關係嘛?”她問道,“他為什麼會被扣在風煙血雨樓內?”
“蘇玩身懷一身鬼斧神工的機關術本事,滿月找他不足為奇。”慕容桃灼淡淡道,“也許是想請他改造蜃樓,或者是做幾扇連接蜃樓和江湖各地的門,也有可能是別的稀奇古怪,卻隻有蘇玩才能做出來的東西。”
“那這也不是什麼丟臉的事情呀。”雲蓮有些不解了,“他為什麼不告訴我們呢?”
慕容桃灼微微一笑,他沒有回答雲蓮這個問題,而是換了個話題說道,“我們在這兒休息三日,三日過後便啟程前往中皇山,其他事情你先不要多想了。”
在客棧中風平浪靜的度過了三日,雲蓮安妥的都覺得蘇玩是在危言聳聽,因為並沒有意料之中的什麼人尋上門來要搶她或者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