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我沒有撒謊,我……這幅畫是我媽給我的,她在陸簡丞家裏工作,說這是陸簡丞的真跡,能賣很多錢,所以……所以我就拿到這裏,打算碰碰運氣!”極度恐懼的飛機頭,一著急把一切都說了出來。
扯著他的鹿晨,聽了,皺眉,“你說的是真的?”
“是是,我怎麼敢騙你呢?!”
聽著飛機頭信誓旦旦的話,坐在沙發上的男人,清秀的黑眉,輕輕地皺了皺,“你母親,叫什麼?”
他的聲音,有些冰冷。
飛機頭看向陸簡丞,急忙應道:“王翠,別人都叫她王媽!”
好像是在唯恐別人不相信他一樣,飛機頭還特意說了好多,他母親的外貌。
“好了,”突然,陸簡丞那高大的身軀站了起來,飛機頭隻看到他那雙冷冷的眸子,似乎夾著一點不耐煩,“鹿晨,把他帶回去吧。”
鹿晨點了點頭,他有些擔憂地看了陸簡丞一眼,便押著這個飛機頭走了出去。
他了解陸簡丞,對身邊的人,就簡簡單單的兩種態度,一種是不信任,一種是信任。
不信任的人近不了他的接納範圍,信任的人,他不會輕易懷疑,所以,在丁藝猜疑是他身邊人盜畫的時候,他才會那麼排斥。
誰知……
鹿晨低了低眼皮,看了飛機頭一眼,那一眼,帶著無限同情。
而留在包廂裏的陸簡丞,拿起畫,踩過地上破碎的玻璃碴,發出刺耳的聲音。
***
歇莎酒吧外,郝管家坐在車裏,已經等了有些時候了。
在看到那大步流星的男人走出來後,他連忙打開車鎖。
“陸先生。”郝管家接過他手中的畫,說,“別墅裏的傭人,剛剛打電話來說,秦小姐在家裏等著您。”
“知道了。”陸簡丞靠在椅背上,他虛撐著下巴,胳膊擱在窗框上,“開車吧。”
“是。”郝管家應到,他踩下油門,穿過黑暗的小巷,駛進川流不息的馬路上。
***
海浪拍打著海岸,令人心曠神怡的海浪聲越來越近,跑車停在了別墅門口。
遠遠的,車燈照在前麵,開出一條亮堂堂的路,路的盡頭,立著一名女人。
六月的天,雖然炎熱,但是在海邊,鹹濕的海風慢慢吹過來,還是令人感到涼颼颼的。
陸簡丞看著那個女人,摟了摟自己的肩膀,看樣子是有點冷。
他打開車門,鋥亮的黑色皮鞋踏在地上,慢慢向秦約走了過去。
秦約在這個夜裏,隻看到陸簡丞那雙黑亮的眸子,接著,就感到自己的身上被披上了,還帶著體溫的外套。
“謝謝。”秦約拉著男人的衣服,踮起腳尖,在陸簡丞的側臉上,輕輕吻了一下。
陸簡丞笑了笑,他拉起她的手,“外麵涼,進去吧。”
別墅裏,幾個傭人在裏麵仔細收拾著,雖說家裏並沒有多亂,但是不知道為什麼,陸簡丞依舊堅持讓人每天收拾一遍。
“做吧,郝管家,給秦約倒杯水。”陸簡丞大步走著,說。
“先生好。”
那幾個收拾衛生的傭人,齊刷刷地對著陸簡丞問候。
陸簡丞應了一聲,但是走了幾步,眉頭一皺,停下腳步,“你們在這裏幹了多長時間了?”
“不多不少,剛好兩年。”那一幹傭人當中,為首的那個老婦人笑著道。
“哦,兩年呀。”陸簡丞一邊看似不經意地說著,一邊解開自己手腕上的扣子,“你們認識一個叫王翠的傭人嗎?”
“王翠……先生你說的是王媽吧?”那個老婦人答道,“先生有所不知,王媽前幾天就退休了!先生,找她有事嗎?”
“你知道她現在在哪裏嗎?”
老婦人聽了陸簡丞的話,想了想,“應該是回家了吧,我聽她說過,退休之後會回老家養老。”
“知道了,你們先下去吧,這裏明天再收拾。”陸簡丞聽了她的話,出奇的,放了她們一天假。
對於放假這事,她們自然是求之不得了,連忙退了出去。
秦約站在一邊,有些奇怪地看著陸簡丞,“簡丞……”
“你坐。”陸簡丞坐到沙發上,他微笑地說了聲。
秦約點了點頭。
“這麼晚了,你來這裏做什麼?”陸簡丞兩條腿,隨性地,翹起了二郎腿。
秦約看著他這隨性的動作,掩唇一笑,“好多天不見了,想你了,來看看你不可以啊?”
“沒有,隻是有點不妥,晚上路上會很危險。”
“……”對於陸簡丞,能在這樣的時間,說出這麼破壞氣氛的話,秦約已經見怪不怪了,“大不了今晚住你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