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寧靜。
隻聽見船劃破水麵的聲音。
遠處駛過來一艘花船,船身高二丈,粉紗紅珠,綠翠玉衣繞著船身,船頂漆著紅漆,雕刻著紅鳳彩龍。船內燈火通明,時時傳來一陣女人的調笑,讓這艘船有些紙醉金迷的味道。
船頭高闊,有男女穿梭往來,正中間卻有一把太師椅格外醒目。
隻是醒目的不是那把太師椅,而是椅子上半依的男子。
船越行越近,青衣郎知道,這艘船是為他們而來。
逍遙看著越來越近的船,慢慢眯起眼睛,從嘴裏緩緩吐兩個字:“是他。”
青衣郎順著逍遙的視線看著那個男子,微微皺了眉頭。
那太師椅上的男人被一群死士半圍在中央,他們站位有序,看起來便是受過訓練的。
那男人一身簡單的裘繡斜紋束身黑錦緞袍,一頭黑發被紫金珠冠束起,倒是利索。
看不清男人的麵容,倒不是因為天黑昏暗,而是那男人帶著一個厲鬼獠牙的麵具!
給靜謐的夜晚憑添了幾分詭異的氣息。
青衣郎將手中的酒一飲而盡,笑道:“逍遙兄,你說此人是為誰而來?”
逍遙依舊是以手支額,半臥於船尾,右手拿著琉璃酒壺緩緩送入口中,醇酒融於唇齒間,品著酒香,白衣似雪在夜色裏好似一顆燦然芳華的明珠。
一舟一船已然相接,兩船兩親,發出悶悶的碰撞聲。
逍遙抬眼,看著太師椅上的男子,淺淺的笑道:“自然是找為兄的,為兄與他可是老交情。”
太師椅上的男子軟綿綿的伏在椅子上,緩緩的抬眸,麵具裏睡眼朦朧無害,微側首看著逍遙,似乎是沒有睡飽,語氣軟綿道:
“自然是老交情,不然也不會在深更寒重的夜裏,來尋你。”
“即是如此,此時還不動手,到真是不像你的性格。”逍遙未起身,隻是靜靜的看著對麵船頭上的男人說著。
“你若是乖乖的交出東西,倒是省的我動手,畢竟我最見不得血腥。”男人溫雅的語調繞耳,依舊是軟綿綿,語氣卻邪氣的刺骨,讓人毛骨悚然。
“哈哈,我逍遙一閑散人,卻何時有的寶貝,自己竟不知道,卻勞尊駕三番四次的相尋。”逍遙嘴角上揚,挑起眉毛睨著他。
那男人慢騰騰的直起身子,以手托腮,看著逍遙,漸漸地半眯起麵具裏的眼睛,看似漫不經心地說著
“既然如此,我也不必多言。”
話起音落,短瞬間殺氣湧動,空氣也冷了下去。
殺氣漸濃,青衣郎青色衣綃竟無風自動,他微微綻唇,手指無意的撣了撣衣襟,竟將這股殺氣化了個無蹤。
那男人見到此景微微皺眉,側首看著青衣郎,見他左顏戴著的青雲麵具,戲虐道:“原來,也是一個見不得人的。”
話音還未落,男人隻覺有股勁風衝麵而來!
身旁的紅衣暗衛警覺,迅速拔出到短刀與之交鋒。隻聞“砰”的一聲炸裂,那暗衛被逼地後退半步,看著拿刀的右手微微顫抖隻覺虎口發麻,耳邊聽到一陣碎裂,方見到竟是一樽酒壺碎落在船板上。
好強的內力,竟然讓那酒壺有如此大的勁力。
“多嘴。”逍遙緩緩地收起手指道。
“多說即是贅餘,還愣著做什麼,給我好好的招呼。”
男人似乎是隨嘴說了一句,又軟綿綿的躺下。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