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獸蹤(2)(3 / 3)

薩吉從地上爬起來,抖了抖身子,後足一發力又攻向野犛牛。

“索男……”由於戰鬥激烈,廖長軍他們已然發覺,他和石頭一人拿著一把槍衝過來,看到薩吉正在和野犛牛苦戰,廖長軍叫了我一聲。我從地上爬起來,渾身酸痛,剛剛實在太危險,要不是我機靈,估計已經被野犛牛一米多長的牛角頂穿。我對廖長軍說:“我也不知道會這樣子。”

廖長軍舉起獵槍對準野犛牛打了一槍,野犛牛蹦躂了一下反而掉頭往廖長軍衝過來,廖長軍蹦到了一塊石頭上麵,野犛牛牛角頂著石頭,石頭滾動起來,廖長軍哇的一聲摔下來。

石頭舉著槍給了野犛牛一槍,野犛牛哞哞叫起來。薩吉這時候已經繞到野犛牛後麵,它奮身而起撲著野犛牛的後臀,張嘴就咬,野犛牛蹦著,薩吉咬著不放,使得它很痛苦。

“大事不好了。”廖長軍爬起來後說了一句,大概是因為槍聲,本來在前麵峽穀裏吃草覓食的幾頭野犛牛竟然衝著這邊跑過來。

石頭舉著槍防備著,廖長軍遞給我一把匕首說:“自己小心了。”

我緊緊地握著匕首,心想這匕首哪裏是野犛牛的對手,我可是親眼見過十幾個年輕人都沒有征服一頭野犛牛。峽穀裏的野犛牛沒多久已經來到這邊,石頭開了幾槍,四頭野犛牛倒下了一頭,其餘的已經奔到石頭麵前。石頭嚇得跑開,一頭野犛牛衝著他去。

好在這時候白瑪已經吃飽了,它雪白的身子一抖,快步奔到石頭身後一下子將追趕石頭的那頭野犛牛撲倒在地。我仔細看了一眼,野犛牛裏麵,比起在和薩吉纏鬥的那頭巨型野犛牛,這些野犛牛和普通犛牛差不多大小。

白瑪撲倒一頭之後又轉向另外一頭,石頭趁機舉起槍頂著倒在地上的野犛牛腦袋開了幾槍。開完之後他對廖長軍叫道:“長軍,我沒子彈了。”

“你快躲起來,其餘的交給我們。”廖長軍揮手對石頭說。石頭潛入一堆亂石裏麵消失了,我舉著匕首想退到一塊石頭後麵,哪知道一頭野犛牛突然出現在我麵前,我將匕首一甩,它怒不可遏,低頭翹角往我衝過來。我有些鬱悶,往後躲,身後卻是一塊石頭。

無路可走,要搏命了嗎?看著氣喘籲籲的野犛牛,我心中難免有些畏懼。野犛牛不會向我一樣想那麼多,眼看它的牛角就要刺穿我的身體,一條身影擋在我麵前,是薩吉,慢也不慢,快也不快,薩吉頭一低,躲開野犛牛的牛角反口咬住了野犛牛的喉嚨,野犛牛哞哞苦叫,身體慢慢地抽搐起來。薩吉不愧是藏獒裏麵最勇猛的青狼獒,聰明機智,總能抓住時機。

野犛牛在它的撕咬下慢慢地沒有了氣息。看到自己的同伴一頭接著一頭斃命,別說那頭巨型野犛牛想不到,我自己也沒有想到過。巨型野犛牛火大了,狂叫著,跺著蹄子朝薩吉奔來,薩吉和它之間本來就沒有分出勝負,兩者又纏鬥在一起。

廖長軍拿著槍跟一頭野犛牛周旋著,眼看野犛牛就要將自己擊倒,一條白色的影子躥出來,他喊道:“白瑪,你小心點。”白瑪已經將臨近廖長軍的野犛牛逼退,野犛牛喘著氣,大眼睛瞪著白瑪,白瑪嗷嗷吠叫起來,野犛牛顯得有些害怕了。

白瑪往前跑去,野犛牛轉身就跑,白瑪一路追著,嚇得它跑得更快了,轉眼間便消失在峽穀裏麵。

廖長軍恨恨地說:“早知道是頭膽小鬼,老子也不需要這麼害怕了。”

白瑪把那頭野犛牛趕走之後回到薩吉這邊,它想幫薩吉,薩吉卻對著她不停地吠叫,似乎在說,對手交給它,誰也不能搶。白瑪乖乖地蹲在一邊,薩吉則繼續攻擊那頭巨型野犛牛。

我在一邊看得觸目驚心,野犛牛牛氣衝天,凶悍野蠻,盡管全身都是薩吉留下的牙印,但它一直沒有放棄,大概是喪子之後顯得太憤怒,一副要和薩吉同歸於盡的樣子。

薩吉倒是不怕,敵人越勇,它就越來勁,以前我沒有發現它這一點,最近我算是重新認識了它。但是薩吉畢竟是一條老獒犬,持久戰不大適合它。和野犛牛僵持了一陣,薩吉明顯已經有些吃力,野犛牛源源不斷地開始反擊薩吉。薩吉蹦著身體透著大氣跟野犛牛遊鬥,它還挺聰明,正麵對抗落了下風,隻能慢慢地和野犛牛遊鬥,等待時機偷襲野犛牛。

野犛牛上了它的當,一味瘋狂地進攻,一點也沒有注意到薩吉的詭計,等野犛牛進攻不利,顯得越來越毛躁,它缺點立馬暴露在薩吉麵前,薩吉一旦看到破綻立馬衝上前去撕咬,撕咬的時候它不會像之前那樣子停留太久,而是咬到之後立馬脫口,隻給野犛牛留下疼痛。

野犛牛占不到上風,加上屢次被薩吉偷襲,牛脾氣越來越糟糕,轉眼間鬥誌全無,垂頭喪氣。薩吉看到機會奮力向前去一口咬住野犛牛的喉嚨,這是野犛牛最致命的地方。

野犛牛痛得使勁蹦著,薩吉被甩開,野犛牛低著頭和薩吉對峙,薩吉想再一次進攻,天生突然一道閃電飛逝,一聲雷響,嘩啦啦下起了大雨來。

野犛牛哞哞叫了幾聲,像是哀鳴,跟著扭頭往峽穀前麵奔去,其他受傷的野犛牛也跟著跑掉了。薩吉粗喘著氣,它趴在了地上,白瑪跑過去舔了舔它的毛發,它嗷嗷吼起來,像是炫耀自己的戰績。

廖長軍走過來說:“收獲了兩頭牛,一大一小,看樣子咱們又有食材了。”

我擦著臉上的雨水笑道:“回帳篷裏麵再說吧!雨越來越大了。”

我過去摟著薩吉,帳篷那邊的卓瑪已經喊道:“白瑪,快回來。”

電閃雷鳴,高原地區是這樣子了,雨水總是不期而至。

白瑪跑向卓瑪,我拍拍薩吉的腦袋說:“薩吉,今晚你好樣的。”

薩吉晃了晃腦袋得意地往帳篷跑去,我跟上,廖長軍和石頭也快步回到帳篷裏麵。擦幹雨水,換了一身衣服,大家驚魂未定,各訴衷腸。雨水越下越大,帳篷被水珠打得吧嗒吧嗒響。

我找來一條毛巾給渾身是血水的薩吉擦身子,薩吉顯得很乖巧,因為沾著野犛牛的血,它還特意到帳篷外麵淋洗了一下再回來給我擦身子。

“哥們,你這條獒太猛了。”石頭忍不住讚美薩吉,薩吉嗷嗷得意地叫起來。

“別誇它了,你看它尾巴都翹起來了。”我指著薩吉翹著的尾巴說。

“我已經很久沒有看到這麼凶悍的獒種,多虧了它,不然咱們搞不好全死在牛角下麵。”

“我沒有想過這一帶居然會生活著這麼多的野犛牛。”我笑著說。

“又是棕熊又是野犛牛,咱們這一趟還真沒有白來。”石頭這是在嘲笑自己嗎?看他的樣子,他似乎有些失落,“當特種兵的時候,老子是啥危險的情況沒有見過呢?悍匪、變態殺人犯、炸彈狂、軍事行動、恐怖分子,現在想想,這些又算得了什麼?”

我沒有想過石頭居然還是特種兵,廖長軍屬於退伍軍人,那麼大鳥又是啥呢?也是特種兵嗎?我問石頭退役了嗎?他說已經退役好幾年,問到他在做哪一行?他結結巴巴說不出個所以然來。我不想為難他隻好不了了之。

雨水下了兩三個小時左右,來得快去得快,雨停之後,廖長軍說可以休息了,大家分別進入自己的帳篷裏麵。我依舊和薩吉、白瑪一窩。

第二天的時候,廖長軍割了一些野犛牛肉做了一頓豐盛的早餐,吃完之後我們便上路。峽穀裏的野犛牛已經沒有了蹤影,我們順順利利地順著峽穀往外走,出了峽穀之後,我們麵前出現一座高山,高山積雪,在陽光下,美妙無比。

山下是一片鬆樹林,我們看到林子前麵有一條熟路,看樣子這一帶有人居住。經過一番討論,我們覺得順著熟路往前走。

進入鬆樹林,走了半個小時左右,前麵帶路的薩吉和白瑪突然嗷嗷叫起來。

“怎麼回事?”陸夢婉問道,我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裏麵不由得警覺起來。時間已經是傍晚,眼看夕陽西下,我們還沒有遇到人類,熟路何來呢?想想就很詭異,哪裏敢粗心?畢竟路這種東西也不是隻有人才能走出來。

在我看來,這條熟路更像是某些巨型猛獸走出來的,到底啥動物呢?我說出不清楚,路麵上有些足跡,但是很模糊。我有些擔心,能走出這樣的熟路,這種獸類不是數量很龐大,那就一定是它們經常來回這裏,如果是猛獸,搞不好我們待會會遇到。想到這裏,一個心不由得懸起來,耳邊稍微有些風吹草動我的小心髒都要蹦一下。

“去瞧瞧吧!”廖長軍說完大步往前走去。

我們跟著廖長軍身後,說句實話,我們這群人裏麵,論膽魄論勇氣隻怕除了廖長軍沒有其他人了。我們隻會畏首畏尾地跟著,走到薩吉和白瑪麵前,沒有任何危險,隻是前麵一個巨大的湖泊擋住了我們的去路,熟路的盡頭在湖泊這裏停止了。

湖泊很大,湖水很藍很清澈,倒映著的藍天白雲夕陽,顯得特別漂亮。廖長軍看向我,我搖搖頭,他估計想問我了不了解這個湖泊,隻能說我叫不出這個湖泊的名字,估計被稱為某某錯吧!在湖的對麵即是我們在峽穀的時候所看到那座堆雪的高山。

湖麵的風緩緩吹來,涼颼颼的,一切看起來很寂靜,可身邊的薩吉和白瑪一直不停地對著湖泊吠叫,也不知道它們是不是興奮過頭了,怎麼叫也叫不停它們倆。

“神山聖湖,我們來了。”也不知道卓瑪抽什麼風?突然對著前麵的湖泊和高山喊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