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長軍在一邊說:“那是我們最好的朋友,我們不能丟下他,我們得救出他。”
普布笑道:“祝你們好運,你們執意如此也別說我沒有勸告你們,凡事量力而為吧!對了,在大山裏麵有個管理站,你們可以和裏麵的人聯係一下,也許他們能幫上忙。”聽到普布這麼說,我們心裏麵也算是有些著落,看樣子在羌塘的深山裏麵還有人住著,也許會是我們下一站的落腳處。
然而廖長軍卻不屑地說:“我們不靠管理站的人,我們靠自己。”
“嗬嗬,希望你們能把人找到吧!”普布大叔不再說什麼,看他的樣子,對我們似乎沒有任何的期望,我自己也很清楚,這種環境,高盛寒能活下來要看奇跡了,隻不過陸夢婉一心是活要見人死要見屍。我自己也是豁出去了,不管是人還是屍體,早點找到早點回家,可是薩吉這種時候竟然玩失蹤,它到底在哪裏呢?它難道不記得還有我這個主人嗎?昨晚在那口黑洞麵前,薩吉的舉動一直很奇怪,它為什麼要攔著白瑪呢?它想自己挑戰那頭白毛野獒嗎?如果薩吉不出現,廖長軍他們又急著出發,我該怎麼辦?一邊是薩吉一邊是陸夢婉,這種選擇真叫人心煩。
普布大叔為我們準備了早餐,刷羊肉,喝羊湯,昨晚那頭白毛藏獒拖走的羊,已然成為了我們的早餐。普布大叔可謂是損失不少,吃到一半的時候,廖長軍想給點錢普布大叔當做補償,普布大叔還是沒有拿,推搡了半天,我叫廖長軍把錢給我。趁著大家不注意,我把這些錢藏在廚房的櫥櫃裏麵。
吃完早餐之後,廖長軍他們想出發,我說再等等看。如果沒有薩吉,我真的不想離開。在帳篷裏麵坐著,普布大叔已經放羊去了。差不多十點鍾這樣子,邊巴在門口叫道:“薩吉回來了。”
這小混蛋希望不是坑我,我走到門口,卓瑪已經說道:“真的是薩吉。”
薩吉渾身都是淤泥,一瘸一拐地往我們走過來,它看上去很疲憊,難道和白毛野獒激鬥了一晚上嗎?它身上還有些血跡。看到薩吉這副模樣,我心疼不已,找來一個瓢子端著水給薩吉洗身子。
薩吉的前腿好像受傷了,骨頭都露出來了。我叫卓瑪過來給薩吉看看,卓瑪拿著一把草藥剁碎了給薩吉敷上。我則用舊毛巾給薩吉擦身子,薩吉眯著眼睛,看樣子很困,它望著我,我看著它,它居然伸出舌頭舔我的臉。
“總算是平安歸來。”廖長軍過來祝賀。
“是啊!要不然我可沒法跟著你們一起出發了。”我感到很幸運,薩吉還挺會把握時間。它要是再晚一點,我也許就要被逼著跟廖長軍他們走了。石頭問:“不知道白毛野獒怎麼樣了?”大鳥說:“薩吉能回來,那頭野獒恐怕已經被薩吉解決掉了。”
“這樣子的話最好了,我可不想在接下來的行程裏麵再次遇上那個家夥,我已經感覺出它並不好惹。”石頭淡淡地說著。他說完過來摸了摸薩吉,讚美著:“真是一條好獒犬。”
“薩吉的傷勢怎麼樣?”我有些擔心地問卓瑪。卓瑪告訴我,薩吉的右前腿出現了小骨折,她已經敷藥,不會有什麼大的影響。這樣子我就放心了,把擦幹的薩吉抱在懷裏,低頭親了一下它,洗了一個涼水澡,它困意全無,扭頭跟雪獒白瑪蹭起來。
石頭問我:“索男,你能問問薩吉,那頭白毛野獒啥狀況嗎?”他心思還在白毛野獒身上,這話問得我有些不知所措,又不能掃了石頭的興,低頭去問薩吉說:“薩吉,你追著的那頭野獒死了嗎?”
薩吉好像聽懂了,點點頭,石頭一拍大腿說道:“好事,好事,太好了。”
已經把行李背起來的廖長軍對我們說:“別鬧了,咱們上路吧!時間已經被耽擱不少了。”
如果不是為了等薩吉,我們已經出發了,廖長軍這麼抱怨,我還能有啥好說的,趕緊去背起行李。普布大叔那邊我們已經說好了,因為八戒受傷,大叔他得親自去放羊,沒時間送我們了。普布大叔沒有送我們,我們自然也很感激他。
看到我們要走,邊巴淚水汪汪哭個不停,卓瑪隻能是不停地安慰邊巴。我們出門之後,邊巴拿著一袋花生遞給卓瑪:“送給你們。”他還有些舍不得,這些花生好像是他平時的零食。
卓瑪有些不好意思,廖長軍說道:“邊巴一番好心,你拿著吧!”
卓瑪這才拿了花生。
廖長軍走到邊巴麵前說:“叔叔我也送你一件小禮物吧!”說我把他手腕上的那串海南黃花梨手串摘下來遞給邊巴。邊巴不懂,高高興興地戴起來,淚水總算是沒有了。
出了門,我對廖長軍說:“好家夥,那手串最少得幾十萬吧!你可真大方。”
廖長軍嗬嗬一笑說:“我家裏還有幾串,你要是喜歡回去我送你一串。邊巴這孩子我很喜歡,送給他我也樂意,再說了,沒有他們爺孫倆,咱們指不定會有多慘。”
邊巴確實討人喜歡,我身上沒有什麼東西可以送,不然的話我也會給他留個紀念品。離開普布大叔的草原,我們繞過了一座山穀,跟著來到一片雲杉林,穿過雲杉林,前麵便是一個小峽穀。廖長軍把搜救的儀器拿出來,仔細看了一陣子,指著前麵的峽穀說:“過了這個峽穀我們就要到目的地了,希望高盛寒這家夥沒出什麼事。”
總算是來到了,我們都鬆了一口氣。廖長軍又把儀器背起來,他告訴我們現在還不是慶祝的時候,離目的地越近,他心情也越緊張,我們也差不多。我們找到的會是高盛寒還是他的屍體呢?這個疑問使得我們不太平靜,特別是陸夢婉,她臉上已經湧出一絲憂傷。
“索男,你這條獒啥品種呢?”不知道為什麼?石頭突然變得話多起來,廖長軍領頭,大鳥跟著,卓瑪和陸夢婉中間,我和石頭走在後邊。石頭跟我聊了起來。我一時間也不知道怎麼回答他。石頭繼續說:“我以前見過不少的獒種,紅獒、雪獒、金絲獒、鐵包金,虎頭型的,獅子頭的,薩吉這種不多見吧?長得有點像蒙古狼,強壯有力,別的獒沒法比。”
薩吉的來曆我一般很少和人提起,石頭這麼問,我還真不好說,低聲回答:“隻是普通的藏獒而已,你說得誇張了一點。”
石頭看著前麵的薩吉說:“不是我誇張,我看薩吉有點像已經滅絕了的青狼獒。”他跟著我和薩吉那麼久,居然還不知道嗎?我笑道:“有人說是,我自己不知道,青狼獒不是隻是傳說嗎?”
“你也說是傳說,就是因為傳說,所以才有可能是真的。青狼獒屬於野獒吧!野獒可是稀缺動物,研究價值很大,你想過把薩吉賣了嗎?”石頭又問。賣掉薩吉嗎?除非我死掉了,我說道:“我不會賣薩吉,它可是我的好兄弟,我們幾乎從小玩到大。”
“多少錢也不賣嗎?比如一千萬美金,你聽好了,是一千萬美金。”石頭還在這個問題上糾纏不休。
我笑道:“一千萬很多嗎?我不缺這點錢,也不需要這點錢,比起我和薩吉的感情,一千萬真心不算什麼。”
石頭說:“那你們之間的感情還真好。養薩吉這樣子的野獒不容易吧?從小就養著嗎?”
我點點頭,他說道:“也難怪,不然的話,成年的野獒根本養不活吧!從小養起來的話好很多,存活率也高。”我不明白他這話的意思,石頭還想繼續扯談,前麵的廖長軍已經喊道:“我們到了。”
到了嗎?我抬頭一看,我們竟然已經走出了小峽穀,看來一邊走路一邊聊天時間是過得最快的。在小峽穀的對麵是一個高山坡,山坡上雲裏霧裏好像有一座廢墟,像是一座城堡。我揉揉眼睛,以為自己眼花了,深山野麓,怎麼會有城堡呢?
夕陽西下,餘暉打在廢墟上麵,廢墟顯得金光燦燦,妙不可言。這是啥地方呢?高盛寒怎麼會在這裏?他到底想做啥呢?廖長軍他們臉上很開心,一個個盯著那座廢墟,眼睛都快發亮了。
“確定是那兒嗎?”陸夢婉問了一句。
“毫無疑問,我們就是要找這裏。”廖長軍笑著說。
“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石頭嘿嘿傻笑。
“到了那邊,咱們也可以順道休息休息了。”大鳥因為受了傷,人顯得很疲倦。
“哈哈,就知道休息,咱們還得去找高盛寒。”石頭說了大鳥一句。
他們很歡樂,我自己一愣一愣的,身邊的卓瑪幽幽地說了一句:“穹窿銀城。”
我腦袋立馬嗡的一聲響,腦袋好像快要爆炸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