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神秘客人
白毛野獒的出現使得土跺上的我們目瞪口呆,它難道一直跟著我們嗎?它到底想做什麼呢?善者不來來者不善,它要聯合西藏狼一起攻擊我們嗎?我們心裏沒底,薩吉和白瑪已經戰敗,對付狼群我們顯然已經快撐不住了。野獒的出現,這一場戰鬥變得更加的微妙了。
狼王把爪子從薩吉、白瑪身上提起來,它朝著天空吼叫幾聲。像是在示威,白毛野獒顯得很冷靜,一步一步走過來。
野獒的出現,吸引了狼群,狼群也沒有再向我們攻擊,聽完狼王的吼叫,它們紛紛向白毛野獒衝去,像是一群土匪進村似的。
“它們不是一夥的嗎?”石頭好奇地問。
看著狼群離開,我們也得以歇息一下。大鳥說:“野獒好像想幫我們。”
卓瑪凝重地說:“不,它是想幫薩吉。”
石頭笑道:“我知道了,它是薩吉的情人嗎?索男,你的藏狗厲害啊!出來一趟,搞不好一條出來,一堆回去。”我沒有理會石頭的話,而是看著那頭白毛野獒,狼群已經圍住了它並且不斷地向它攻擊。它個頭大,野性足,廝殺起來特別的犀利和狠毒,那些個頭比它小的藏狼攻上來,它一點也不會留情,揪準要害就咬。
連續被殺死幾條藏狼後,其他的藏狼都害怕了,一個個都退開不敢上前來。它們平日裏囂張跋扈慣了,縱橫藏北,無一對手,這一下遇到比自己強大多的野獒,它們沒有餓得皮包骨的草原狼那麼不要命,而是害怕了。
狼群不敢再向前,白毛野獒嗷嗷吼了起來,它這是在向狼王宣戰嗎?看到自己的家族如此懼怕白毛野獒,狼王也怒了,一步跳過來,把那些懶惰膽小的藏狼踢開,走到白毛野獒麵前,它又吼叫起來。
“要打起來了嗎?大鳥,你覺得誰會贏呢?”我們看得驚心動魄,石頭不忘和大鳥打賭。這種生死關頭,我們一顆心都快要懸到脖子上了,呼吸都忘記了,他們兩還玩這個。
大鳥笑道:“野獒個頭大一些,它有身體優勢,狼王必敗無疑。”
石頭低聲說:“我也想野獒會贏,咱們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了,雖然我不知道它為什麼要救我們。”我們都默默地給白毛野獒加油,如果它輸給了狼王,我們也跟著完蛋。但是我也很害怕,因為狼王的實力我們已經見過,高大的薩吉和靈巧精悍的白瑪聯手也沒有贏掉它。
白毛野獒就要和狼王單挑,受傷的薩吉站了起來,它朝著白毛野獒吼叫,很淒厲,像是讓它走開,又像是給它鼓勵。薩吉叫起來,白瑪也跟著叫起來。白毛野獒也叫起來,它們之間似乎在溝通著什麼。隻是這種溝通沒有持續太久,狼王已經不耐煩了,強壯的身體往前一傾,獠牙撩起來,利爪張開,絲毫不給白毛野獒騰挪的餘地。
白毛野獒並不畏懼,也不退縮,迎著狼王就攻上來。狹路相逢勇者勝,兩個強者激鬥在一塊,纏在一起,你爪我咬,血腥無比,幾分鍾之後,兩者才分開。狼王沒有撈到半點便宜,身體臉上全是血跡傷痕。白毛野獒雪白的毛發也漸漸染成了血色。
它們兩氣喘籲籲,冷冷地互相看著,誰也不服氣的樣子。一開戰就傾盡全力,看樣子白毛野獒更強勢一些。歇息一下,白毛野獒沒有再給狼王機會,它主動出擊,飛身過來抱住狼王又纏鬥在一塊。狼群默默注視,我們也呆呆地看著,我們緊張得渾身冒汗,隻要白毛野獒一有閃失,我們的小心髒嚇得就要跳出胸膛一樣。
強者之戰,你來我往,互相消耗,盡管傷痕累累,狼王和白毛野獒誰也不認輸。它們絲毫不敢懈怠,我們這些旁觀者看得為白毛野獒高呼。
我們完全沒有想過這頭毛色奇怪的野獒會幫我們,一開始我們還以為它把我們當成了食物,一路追蹤我們。
狼王和白毛野獒再一次分開,兩者已經累得不行,喘著大氣,舌頭都快吐出來。狼王看樣子站都站不穩了。白毛野獒嗷嗷叫著,像是在宣示自己還有力氣。
狼王眼神變得呆滯,白毛野獒不停地吼叫,它似乎也怕了,調頭夾著尾巴跑掉了。狼王一跑,整個狼群也跟著它消失在這座荒漠上。
我們一片驚呼和歡呼,薩吉和白瑪嗷嗷狂叫。白毛野獒卻不行了,一瘸一拐地往穀地走回去。我想叫住它,但是想想還是算了。唯有薩吉追了出去,這一次我沒有阻止薩吉,雖然搞不清楚它們之間的關係,但是我知道白毛野獒對我們沒有惡意。
“它傷得很厲害,不知道會不會死掉。”卓瑪有些擔心地說。
“死掉嗎?它怎麼會死掉呢?”石頭不明白。
廖長軍問卓瑪:“你這是說它拚了命在保護我們嗎?它為了什麼呢?”
卓瑪說:“它和狼王大戰,其實已經沒有力氣了,如果不是利用心理戰,隻怕它已經輸掉了。雖然不知道它為什麼幫我們,但是它確實是以死相拚。”
大鳥笑道:“不是吧?它還會用心理戰嗎?”
卓瑪說:“最後拚了,狼王本來有機會贏的,誰知道它不停地吼叫,使得狼王以為它還有力氣,狼王知道自己快不行了,它不想被咬死所以逃跑了。其實那頭野獒已經是把最後的力氣用出來吼叫,無非就是在嚇唬狼王。還好狼王並不知道它的實力,被它這麼唬弄,隻有夾著尾巴逃了。”卓瑪這麼一分析,我們頻頻點頭,覺得分析很到位,我們不由得擔心那頭野獒。
卓瑪繼續說:“如果它不堅持走,我沒準還能幫它療傷,但它堅持要走,咱們也不能強留,畢竟是一頭野獒,一不小心會傷到我們自己。”
卓瑪說得很對,白毛野獒再怎麼樣也是一頭不通人性的野獒,它和薩吉、白瑪不一樣,不是我們隨便可以觸碰的。
我對卓瑪說:“別想那麼多了,它肯定不會有事的,你先去看看白瑪怎麼樣了。”
和狼王一戰,薩吉、白瑪也傷得很重,薩吉追著白毛野獒離開的時候,白瑪嗚嗚叫著軟趴趴地倒在了地上。它傷得很重,雪白的毛發染著不少的血跡,都快變成一條紅斑點狗了。卓瑪這才從土跺爬下去來到白瑪身邊幫它療傷。
我們拖著疲憊的身體來到卓瑪、白瑪身邊,廖長軍叫石頭拿出一些食物給大家,與狼一戰,我們確實又餓又累。吃著餅幹喝著涼水,歇息了許久,體力慢慢睇恢複後,薩吉也回來了,那頭白色的野獒沒有跟著它,它自己孤零零的回來,神色顯得很憂傷,我想該不會白毛野獒出了什麼事,死掉了嗎?薩吉回來後,卓瑪幫它檢查傷口。
薩吉顯得很乖,隻是模樣看上去有些不開心。卓瑪跟我說,薩吉沒有什麼大礙,皮外傷而已。那樣的話我放心了很多。之前包紮好了的白瑪從荒漠裏麵叼來兩隻旱獺,它們也需要補充一下自己。白瑪把一隻旱獺交給薩吉,一隻留給自己。
廖長軍把搜救器拿出來打開,紅點還在,而且離我們不是很遠。這一次紅點沒有移動,定在一個地方。廖長軍顯得驚喜,說道:“我們也該上路了,被狼群耽擱了一下,本以為高盛寒已經離我們遠去,想不到他們也耽擱了。”聽了這話,我們也打起精神,找準了方向,背上行李,朝著搜救器指示的高盛寒位置走去。
走出了荒漠,進入一座稀稀落落的林子裏麵,還沒有走多遠,前麵突然出現了馬蹄聲。我們以為是野馬,想不到後麵還傳來人的聲音。這地方居然有人嗎?我們心頭竊喜,遇到人總比遇到狼好。馬蹄聲慢慢靠近,我們也停下來,會是誰呢?接著三頭棗紅馬出現在我們麵前,馬上都坐著一個大漢,年紀四十來歲左右,滿臉胡渣子,背後還背著一杆槍。土匪嗎?我們愣住了。馬上的人也看到了我們,他們往我們走來,前麵的大漢已經喝道:“你們是什麼人?怎麼會在這裏?”
“我們是來找人的。”我喊了一句,免得被誤會。
棗紅馬很快來到我們麵前,三個大漢下馬來,為首的大漢打量著我們,他不相信我的話,又問道:“找人?找什麼人?我看你們像是來盜獵的。”
“盜獵”這個詞和我們八竿子打不著。我們疑惑地看著他們,他們也疑惑地看著我們。看他們的樣子也不是打家劫舍的,我把我們的意圖告訴他們。
看著我們誠懇的樣子,為首的大漢告訴我們他們並沒有發現什麼探險隊,再往前去的話人會越來越少了,環境也越來越惡劣。跟著他告訴我們他們是附近喀宗管理站的工作人員,是這一帶的管理員,負責護林和反盜獵。為首的名字叫果日,其他兩個一個叫索朗一個叫次旦,他們三剛剛到裏麵巡邏一圈出來,沒有看到我們所說的探險隊和高盛寒。
這麼一來,他們突然又懷疑起我們是不是來盜獵的。我們顯得很冤枉,經過一番熱烈的爭論之後,他們本來不想讓我們繼續往前,我們堅持要去,他們要繳槍,說要把我們身上的武器利器全部收繳。沒有武器我們怎麼前行呢?遇到野獸怎麼辦?麵對這些不近人情的管理員,我們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經過討論之後,我們隻好妥協了,把匕首和麻醉槍這類的武器交給他們。果日跟我們說:“你們最好不是騙人,要是被發現你們來這兒盜獵,小心要坐牢,更嚴重的會判死刑,你們自己好好想想吧!”
“哎!你好囉嗦,我們說了我們不是來盜獵的。”陸夢婉已經急了。
“你說什麼呢?你說我就信嗎?我隻是提醒你們一句。而且你們自己也要小心點,這一帶可不是什麼安全的地方。如果遇到盜獵者你們也要向我們舉報。”果日不停地說著。看樣子他還是對我們不放心。這反盜獵工作可真不好做。我們發現果日婆婆媽媽囉囉嗦嗦,也不和他搭話,他愛說什麼說什麼,我們點點頭就是。提醒和教導我們一番之後果日才帶著索朗、次旦離開。
對於果日的勸告,我們全部視為耳邊風。等果日一走,石頭啐了一口罵道:“他娘的,這些人是閑著沒事幹嗎?我們都說得很清楚了,他們不但不幫忙反而把我們的家夥拿走了。”